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2603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14
0楼  发表于: 2024-08-01 00:20

[古典武俠]艳说韩非(全本)-29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字数:4195

“先生此去,寡人祝先生成就不败的美名!”

躺在床上的韩非,看着李微燕带着喜儿忙碌的收拾着东西时,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离开王宫时赢政的这句话。

不败!历史上有过不败的将军么?即便是当初联军伐秦,局部战场上是胜利了,但全局上依旧是败退的局面。韩非成就的一个又一个局部的胜利,并没有演化成全局的胜利,历史也没有因此发生本质的变化。

战神李牧一生在战场上没有败过,结局却被秦的反间计弄死了,不败的美名对韩非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早寻退路才是生存之道。

韩非沉默的时候,没有人敢打扰。床前的案头上摆放着前方送来的战报,秦军久攻番吾不下,粮道艰难,退路遥远,此战要想逆转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夜幕悄然降临的时候,韩非的宅子变的热闹起来了,知道了韩非领命出征的消息,石清带着葭如来了,女人们聚在一起哪有不热闹的。

原本想象中的离别应该是凄苦的,谁曾想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在石清的张罗下打起了麻将,韩非还没下晚饭的桌子呢,石清、李微燕、葭如、拉上一个橘红,热火朝天的砌起了长城。

韩非看着很是郁闷,偷偷的问身边的喜儿道:“先生我就要上战场了,难道她们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啊?秦军强大,先生又是传说中不败的名将,刚才她们私下里都这么议论先生此行,都觉得只要先生出马,战事很快就能结束。此行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先生就能回来了。”喜儿也是对韩非信心满满的样子。眼睛不住的朝桌子上看着,看这意思是手痒了,很想到桌子上加入战团。

早知道就不弄出麻将来了!韩非自唉自怨的溜达回房间,心里很是不忿,明知道自己要走,也不好好陪陪。

这年月没电影没电视没网络。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眠的韩非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前方送来的战报早就背下来了,脑子里把历史上有名的战役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到了地方随机应变。得出这个结论后韩非反而轻松了,自嘲的笑了笑,原本自己就不是一个善战的将领啊,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之下成就的名将之名。

眼睛皮开始打架的时候,被子似乎掀开了一个角。一具热乎乎香喷喷的肉体钻了进来,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味道很熟悉,肌肤接触时却只有局部熟悉的感觉。

努力撑起眼皮,喜儿熟悉地脸蛋从被窝里冒了出来。韩非大惊,连忙伸头朝门口看去。外头灯火依旧,噼里啪啦的麻将声犹自响着,这才放下心来。

“小丫头你搞什么?这个样子爬上来,没看见外面一票的醋坛子都在么?”韩非有点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说。

喜儿根本就无视韩非的话,笑眯眯的贴了上来,这一下韩非算感觉到了,喜儿居然片缕不粘的就摸了上来。

小丫头明显是有预谋的,一双白臂搂上韩非的脖子,胸前发育得很好的肉团顶在韩非的胸口,口中吹气如兰。外面还有三个已经勾搭成奸的女人,屋子里一个即将通奸得逞的女人,这种感觉无疑很刺激,既然很刺激,韩非的反应自然很强烈。强烈到喜儿被顶到腹部时,伸出手来打算拂开时,韩非微微的哼了一哼,喜儿的脸红了一红。

“公子,这可是你老早就答应下地,明天您又要出战了。喜儿心里惦记着把着事订下了,便去求了夫人答应。”喜儿羞怯的说出原因。韩非这才算是明白过来,外面的女人们这会打麻将估计都不专心吧,大赢家应该是石清了。

韩非突然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可怜,作为男人的附属品,能对感情要求的余地太少了。回头想想自己穿越来地那个时代,男人似乎又太没地位了,颇有一点矫枉过正的感觉。

韩非没有多少心思去感慨了,因为喜儿的素手已经轻轻的捏住韩非挺起的物件,韩非身子微微一紧的当口,喜儿身子往里一缩。

“你做啥?”感觉到喜儿在往下拽自己的里裤,往外掏那玩意时,韩非不由问了一声。

“葭如夫人怎么伺候您的,我就怎么伺候。”喜儿回头一笑,继续笨拙地将脑袋伏到韩非的腰间。

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又显得顺理成章,韩非没有抵抗的能力,只好顺其自然。

……………………

巍巍太行山是三晋大地的标志物,得太行者进可以据有河东威胁秦关腹地,退可以据险而守,秦赵之间围绕太行之间地争夺日久,秦在这场争夺中目前无疑占了上风,上党郡是长平一战的胜利果实,也是秦屡次伐赵地大本营。

太行山山麓的番吾城不大,但却是秦军进逼战国腹地的跳板。秦赵两军数度易手,如今番吾城在赵军的手上,便等于堵住了秦军北上的门户。从上党到番吾山路艰难,庞援正是看见了这一点,采取了稳守坚城,小部队袭扰秦军粮道的战术。这一招无疑是打在了王翦的要害上。赵军是最早效仿胡人骑射的国家,赵国的铁骑战斗力乃天下之最,高速机动的赵国骑兵,在漫长的运输线上游荡,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闪,即便打不赢,有时候一把火也让秦军的运输队徒劳往返。

王翦对庞援的这一招一点办法都没有,几次打算利用运输队做诱饵设伏,都被赵军巧妙的躲开了,为了保证前方粮草正常接济,王翦在运输线上投入了三成的兵力,秦军所有的骑兵都放到运输线上去了,即便是这样,秦军的运输线队从上党到番吾前线,成功者不过六成。

一场大雨虽然让夏初的燥热散去,也把道路变的泥泞不堪,一只秦军运输队缓慢地走在道路上,最前方是几辆装满草把的车子,每每遇见车辆实在无法通行的路段,士兵们便用草把垫在路上。解决了车辆无法继续前进的问题。

“翻过这道梁就是一片开阔地,太阳晒了一天了,让弟兄们当心点。”韩非叫来王贲,低声的嘱咐道。王贲听着连连点头,应声下去安排。

太阳其实已经沉下去了,距离前方的落脚兵站还有半个时辰地路程,赶车的士兵拼命的挥舞着皮鞭,催促着可怜的牲口鼓足余勇,奋力向前。

堂堂御林军的精锐,居然要做押送粮草的杂牌军打扮,王贲虽然对此表示不理解,但是韩非的命令从来就没人敢违抗过,三千铁骑远远地尾随着车队,马蹄上都扎上了厚厚的粽叶。大雨过后骑兵行进烟尘全无,从远处看来根本就无法判断出有一只骑兵正跟着。

翻过山梁,端坐在马背上的韩非看着远远的一片树林中一片死寂,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庞兄,对不住了。”韩非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声。

“传令下去,放慢行军速度,准备战斗。”韩非叫来传令兵,低声吩咐下去。

很快王贲地快马出现停在韩非面前。不太理解的问:“先生,您怎么知道的?”韩非微笑着一扬马鞭,指着远处的树林低声道:“你不觉得那片树林太安静了么?”

王贲听了猛的抬头凝望远处,一会才微微的点头,韩非又笑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后面,让他们加速前进,属下担心……”

“怎么?一千人你都没信心坚持一刻的时间?”韩非冷笑着反问,王贲不由一脸红,低声诺诺道:“属下是担心先生的安危。”

“你只要按我的安排去做。我就一点危险都没有。”韩非一笑结束了这次对话,王贲回头看看韩非一副镇定的样子,猛的一回头拍马就走。

“庞兄!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韩非期待的看着远处,此刻夕阳半沉,天边残云胜血。

车队完全下了山梁,走在这片开阔地时,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一阵骚动,一只近千人地人马杀了出来。很快就列好了队形,骑手控制着马匹开始慢跑朝车队接近。

韩非终于能放心了,看着赵军骑兵整齐的朝前扑来,韩非不由感慨这只骑兵的训练有素。对方的时机抓的很好,这时候秦军运输队按照常理只能放弃粮草,快速后退到高地上,不然以步兵对抗骑兵,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秦军运输队远远的看起来显得一片慌乱,勉强用马车结成一个环形阵地,作出一副抵抗到底的架势。

在赵军看来,这样程度的抵抗对于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数百骑兵来说,只要一次冲锋,就能轻易的撕开秦军的阵形,剩下的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了。秦军虽勇,但是在力量完全不成比例的时候,秦人的抵抗也是十分脆弱的。

五百步了,赵军的骑兵已经能看见战战兢兢举着拒马杆的秦军士兵组成的队形显得有些松动,第一次冲击波次的五百骑兵开始加速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战斗将会和往日一样的轻松。

一面蓝色的旗子突然在环形阵营中立了起来,前方的拒马兵方队突然往两边一让,环形阵中另一半秦军两人一组抬着一具具奇怪的东西冲了出来。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不过就是五根木头扎在一起的三角架子,作为支撑脚的木桩头部削尖了,冷冷的对着天空。

拒马兵迅速的在这排架子后面五米左右的距离外又竖起了拒马杆,这时候赵军骑兵已经冲到百步之内了,想回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刹车了。

不管前面出现的是什么,骑兵们也只有一个选择,一个一往无前的选择。

五十步了,赵军骑兵举起了手中的弩机,一排箭雨朝秦军阵中飞来时。拒马兵的阵前突然立起了一面一面门板一样的东西。门板的效果很明显,赵军的第一次弩箭攻击,只有零星的几个秦军倒下了,这时候赵军第一排骑兵距离奇怪的架子只有咫尺之遥。

“喀嚓!喀嚓!”举着拒马长杆的秦军闭上了眼睛,一批绕开架子后试图冲到环型阵地的骑兵栽下马来,伴随着骑兵落地声音的同时,几十根拒马杆子断裂。

赵军的将领明显感觉到了差异,对方明明没有多少人,为什么就能挡住这一次冲击。赵军没有想太多,冲击失败的骑兵快速的往两边闪开了,第二波冲击已经开始。

这时候,环形阵中竖起一面红旗来,前方的拒马兵整齐划一的后退十步,又一次竖起了杆子,这时赵军已经又冲到五十步内,弩机一片噌噌的响起,数十名拒马兵倒了下来。

赵军的弩机刚响完,秦军阵前的拒马兵猛的整齐的杆子往后一顶,全体拒马兵撑着杆子斜着往下一蹲,看起来利用大地的力量大力支撑赵军的第二次冲击时,环形阵中一片弓弦响,箭雨密集的飞了出来。

只有五百人的弩兵,却射出了近两千发箭枝,唯一的解释是秦军用的是连发弩。不错,这正是韩非提出设想,石清组织力量研发的三连发弩机。

赵军虽然马快,还是倒下了上百人,这点损失似乎还不足以扭转趋势的时候,两侧突然响起一片整齐的声音来,两只秦军马队正要从侧翼断了赵军的后路。

赵军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全军突然一分二,往两边一闪,接着毫不留恋的往回跑,似乎上这个地方来,是来旅游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字数:2376

退却如风绝不恋战,赵军的战术极其的明显,韩非苦心布下的陷阱落空了。

“穷寇莫追!”

阵营中一面韩字大旗迎着晚风飘舞,站在车上的士兵挥舞着两面红旗,从两侧迂回试图包围赵军的骑兵停止了追击。

李信在前,蒙恬在后,两匹快马停在阵前,远远的看见韩非时便翻身下马。

“先生如何不使我等追击?”为首的李信没有说话,倒是初生牛犊的蒙恬忍不住了。

“天色已晚,赵军退地迅速,想必是早有准备的,追怕是追不上了。”韩非没有因为蒙恬略微显得放肆的语气显出不快,倒是李信有点担心的看着韩非的表情变化。

“时候不早!上路吧!”韩非丢下一句话,钻进早准备下的马车里。

夕阳已经沉了下去,天边最后一点余晖犹在,暮色中失去主人的战马停在尸体边不住的嘶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没有马鞍,只是在马背上简单的铺了一点垫子,然后扎紧,马鞍都没有,就别说马镫了。就是这样装备的赵军骑兵,却是战国后期唯一能在战斗力上抗衡秦军的军队。以前韩非看历史书的时候只能靠猜想来臆测这是一只什么样的军队,现在真实的出现在面前了。一场短促的交战下来,赵军留下了一百余具尸体,秦军则死伤四百余人,伤亡最严重的无疑是拒马兵,赵军骑兵的射术精湛,在高速机动的冲刺中,居然能完成三轮以上的射击。

领略了秦军的彪悍后,也许只有这样一支军队和李牧这样的名将并存,才是秦军欲亡赵而屡屡不得逞的缘故吧。

韩非还没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马车嘎然而止。探出头来张望地时候,远远的前面火把无数,原来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韩非先生在哪?王翦专程在此等候多时了。”火光处传来王翦粗旷的笑声,韩非溜下马车,王翦在李信蒙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先生终于来了,王翦盼先生如久旱之盼云霓。”王翦深深一礼过来,韩非如何敢生受,疾步上前扶住王翦。

“韩非受大王重托,q512051656日后还要将军多多帮衬。”

“末将等必定以先生马首是瞻。”

………………………………

番吾城内,赵军大营。

躺在靠椅上的庞援发现,自从弄回靠椅,就再也离不开了,即便是上战场也要带着。辛苦的时候躺在靠椅上,身体特别受用。脑子似乎也变得灵光起来。

“看清楚了么?真地是韩字大旗?”闭着眼睛的庞援似乎快睡着了,面前的将军正是今天带队偷袭秦军粮草地将领。

“没错,要不是出发前将军一再交代,说王翦用兵谨慎,让属下一再小心,今天属下就回不来了。”

“不是王翦!是韩非!”庞援猛的坐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后无奈的说:“该来的还是来了。传令下去,即日起停止骚扰秦军粮道。”

十日后!

庞援又一次在黄昏前出现在番吾城头,秦军自韩非来到后,居然停止了一切进攻,这一不寻常地变化,引起了庞援的不安。

如果对手是王翦,庞援会毫不犹豫的根据常理作出一个大概的判断,可是对手是韩非,一个庞援认为无法用常理来判断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高手。

看着秦军营寨中和往日一样升起了炊烟,庞援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十日来赵军探马四出,不断报回来的消息是秦军正利用赵军停止骚扰的机会,不停的运输粮草。从韩非的这个举动来看,秦军无疑是在筹划着下一次猛烈地进攻。

可是庞援始终没能弄明白一个问题,秦军粮草基地远在上党,一个来回至少需要半个月,探马的汇报是秦军几乎每天都有二十车以上的粮草车进出,唯一的解释是秦军在初步的进攻受阻后增加了兵力。正在不停的囤积粮草整军备战。

秦军既然已经增兵了,那么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秦军的增援部队在哪?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庞援的决断。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派人回邯郸,请求大王派兵增援。准确的说,庞援在得知韩非来到后,就已经派人回邯郸请求增援了。

“将军!李牧将军领援兵到了。”传令兵的话总算是把庞援的目光拉了回来,听清楚是李牧到来后,庞援面露喜色。

黄昏的夕阳中,秦军营寨前又一次出现一辆马车,锅盖一样的车顶下坐着一个一身白衣地青年,一身文士的打扮在军中很醒目,庞援看见后微微地叹了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庞援是在为当初赵王没有能不怕得罪秦国和南*棒而留住韩非可惜么?还是可惜别的什么?答案只有庞援知道吧?

李牧高大的身形出现时,庞援笑了笑。

两位名将之间没有虚礼,相视一笑后并肩站在城墙看着远处秦军的营寨。

“庞将军每日发来的战报我都看了,说实话有一点李牧很不理解。”李牧说得客气,庞援微微一楞道:“李将军有话只管说就是。”

“秦军真的增兵了么?还是韩非在玩什么诡计?”李牧而语,庞援皱起眉头,再次看看秦军的营寨,头也没回就说:“你没有亲自见识过韩非用兵之奇,在兵力只有秦军一半的时候,我实在没有主动出击的勇气啊。”

“庞将军,兵者,诡道也!”李牧大声的提醒庞援,庞援回头时,看见李牧的目光闪着一种强烈的自信。

“李将军带来多少人?”

“三万!”

“那好,今日午夜,全军出击偷袭秦军营寨。”庞援终于作出了决断,李牧也完全的松了一口气。

夜半,天公做美,月亮躲在淡淡的云彩后面。

秦军营寨五里外的树林里,趁着夜色悄然潜伏下来的五万赵军安静的等待着。

“如果秦军已经人去营空,庞将军切莫连夜追击。”临走前李牧的话还在耳边响着,庞援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按照两人的商议,李牧引一万骑兵先期出发,沿小路直奔秦军退往上党的要道进行截击,李牧的判断很简单,十万秦军,各种辎重,秦军想走快都不可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字数:2316

秦军营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了,零星的火把在夜里暗得象鬼火一般,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些值勤士兵的影子,一个个站着很久都没动了,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三更天了,准备多时的赵军悄悄的摸了上去,开路的士兵在依稀的月光下急速的靠近营寨,此时的秦军营寨犹如一座死寨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庞援想起了咸阳城下韩非玩的那手,不觉心头一紧,难道韩非依样画葫芦,给自己又玩了这么一手?可是十万秦军啊,是怎么从自己的眼皮下溜走的?

庞援犹自心惊思索的时候,前方有消息回来了,秦军的营寨是空的,远远见的士兵都是一些稻草人。庞援心中一阵苦涩,韩非就是韩非,轻易的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想起了天黑前,一队千余人的秦军离开营寨做巡逻的样子,再想起那时候秦军营寨里已经点起了火把,庞援明白那些士兵可能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士兵。

接下来该怎么办?庞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最终决定多派探马往前探查,同时派人火速通知李牧这一消息。大军则等天明后徐徐推进,即便不能抓住秦军主力,只要能收回一些失地,在大王面前也好交差。

随后不断的又有消息传了过来,秦军不但全撤了,而且一些攻城的重武器都是直接就地销毁,根本就没有带走,由此可见韩非的决心,得到这些消息后,庞援已经判断出来,即便是李牧快马轻骑,也未必能留住多少秦军。

看着渐渐发白的天幕,李牧心中多少有点着急了,如果判断没错,秦军很可能已经分批撤退了。问题是秦军到底撤了多少?从前线营寨到屯留约两日的路程,而且这一段路有足够的开阔地施展骑兵的威力,关键的问题是必须抢在秦军到达屯留之前动手。

到底能抓住多少秦军,现在李牧也没底,唯一该做的就是加速前进,抓住一点算一点。

太阳已经完全露出来了,野草上的露珠还没散去,高处上的韩非笔直的站着,目光朝远方了望。这一带地形很适合打伏击,两边是高地,而且还有树林藏身。最后一支秦军算算时间已经走了一夜了,只要能及时撤到这里,韩非就有信心让尾随的赵军吃不了兜着走。

站在韩非的身边,看着韩非皱起的眉头,王翦多少有点不明白韩非在想什么?无疑这一次行动是一个大胆的举动,每日二十多车的粮草车进出秦军营寨就是为了一个目的。造成秦军在准备大动作的样子,实际上每天夜里,秦军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一队秦军悄悄离开营寨,韩非把这次行动叫做“蚂蚁搬家”。

事实上韩非这一计划,成功的让秦军主力安全地撤了出来,并在此摆下一个伏击圈,就等着赵军来追。

这一次行动下来,王翦对韩非更是拜服不已,现在下面的大路上,一万秦军押着大量地马车还在缓慢的行进中,这是韩非的又一毒计。目的是引赵军进入伏击圈。

所有这一切前后想起来,王翦不觉后背心一阵阵的冒着冷汗,想象一下韩非如果是自己地对手,所有的这些布置自己能看穿么?

答案是明显的,一旦发现营寨是空的,自己肯定会率军掩杀,追上对手断后的粮队。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只管杀个够本就是。

如此完美的布置,韩非还有什不满的呢?

“先生。”王翦靠了过来,轻轻地喊了一声。

“恩?”韩非头都没回,依旧注视着远方。

“先生在担心什么?”王翦终于忍不住了,身后的蒙恬和李信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必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还记得邯郸细作送来地消息么?李牧率军三万增援而来。”韩非说着心里有种孤独的遗憾,没有人能理解一个了解历史的穿越者。说到底韩非担心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牧。

穿过这一带往屯留一马平川,半天就能到达屯留。如果对手是别人,韩非一点都不担心,可是对手是李牧啊,别看只有半天的时间,李牧绝对能充分利用上这点时间和这段距离,像毒蛇一样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韩非刚才就是在不断的思考着这次行动里可能存在的漏洞,留在此地打伏击的秦军不过三万,万一李牧带着三万骑兵来追,韩非可是一点自信都没有。

“李牧?此人属下有印象,据说在对匈奴人地作战中战绩彪炳,很不简单的一个人物。”王翦小心的回答着,心里其实很不以为然。

“王翦,你说说看,要是李牧率三万骑兵来追,你会怎么做?”

王翦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拿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了起来,韩非招呼李信和蒙恬一起围了过来。

“先生请看,此地受地势所限,我军在此只能布下三万步卒,之前先生布置的时候属下就留了一个心眼,让内史腾率领三万骑兵在十里以外待命,一旦伏击不成,赵军大军杀来,这边以狼烟为号,内史腾的骑兵立刻前来增援。”

听了王翦的布置,韩非猛的豁然开朗,原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经王翦这么一布置,即便不能打成伏击,撤退的时候有骑兵助阵,至少也能维持个两分的局面。从王翦的布置上看得出来,韩非毕竟不是正经军人出身,实战经验太少,计划虽然很好,但是布置上依旧不够周详,只想着怎么打伏击,忘记了一旦对手不上钩,将计就计该准备的后手。

“王将军不愧一代名将,韩非毕竟不是行伍出身,料事不周。兵法云:多算胜,少算则不胜。将军此举先置我军于不败之地,韩非佩服。”说着韩非站起朝王翦行了一礼,王翦哪里敢受,急忙抢先回礼道:“先生万万不可,愧杀王翦了。王翦受大王重托伐赵,使我军置于进退不得的危局,若不是先生巧妙安排,从前方到屯留两日的路程,我军一旦粮尽后撤,说不得要被赵军占去大便宜,一旦如此,王翦其罪不轻也。说起来王翦还要多谢先生救我于危难之中。”

王翦感慨不已,秦法苛责,损兵折将的后果是严重的。

去了心头的不安,韩非长笑而起,注视着来路微笑道:“你们猜一猜,来的是李牧还是庞援?”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字数:2381

第一百一十八章 字数:2273

正在高处侃侃而谈的时候,李牧率领的一万轻骑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里。前方探马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李牧的第一反应这应该是一个战机。一个优秀的将领,往往有未算胜而先算败的习惯,李牧亦然。

李牧吩咐下去,让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一番,赶了一夜的路了,吃点东西喝点水,检查一下装备,随时可能要投入战斗。

安排好这些,李牧带上一小队人马,悄悄的找个隐蔽的制高点,远远地看着下面道路上正在缓缓前进的秦军大队。

李牧还没观察一会,后面有士兵快马上来,说是庞援将军的通信兵送来消息,昨夜赵军偷袭秦军大营,发现秦军早就走了个干净。

虽然之前李牧已经做了这个判断,但是总还抱着一点希望,总希望秦军的偷跑计划进行到一半,自己正好能赶在秦军最脆弱的时候进行猛烈的打击。现在看来,希望破灭了。

庞援扑了个空,那么眼前这支上万人的运输队呢?

是韩非的失误?还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结论显而易见!李牧不由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的谨慎,庆幸庞援的消息来得及时,因为在李牧的计划里,再过一刻便对下面的秦军发起攻击,现在得到了庞援的消息,李牧眼中前进缓慢的秦军实在有太多的破绽。

最大的破绽就是秦军训练有素天下闻名,眼前这支上万人的运输队,行动起来拖拖拉拉,不是没吃饱就是故意的。

看清楚一切的李牧脸上表情松弛了下来。内心却难以平静。这一次战争不管结果如何,韩非从那一刻开始,就一直主导着战争形势的走向,充分利用秦强赵弱地整体优势。在局部不利的时候进行了一次绝妙地欺骗,其战术之大胆,构思之巧妙,可称经典。

诚然,战争的胜利不是靠撤退获得的。可是,撤退却比进攻更难,秦军在进退两难之中完成了几乎零伤亡地撤退,不能不说都是韩非巧妙的指挥所致。至于这最后的骗局被识破,只能说是韩非一次不大的失误,如何利用韩非的失误获取利益,现在是李牧思考的重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牧没有心存侥幸,回来后立刻广派探马,摸清楚秦军在前方的布置,不管后果的一头往里扎,无疑是愚蠢地。同时,李牧派人回去,敦促庞援的主力跟紧增援,决心好好利用韩非摆下的陷阱反过来打韩非一个措手不及。

一万赵军全体隐蔽休息,静静的等待着后援的到来。

韩非很有耐心地足足等待了一天,没有等来赵军的追击部队,最后一批秦军出现在道路上的时候,韩非明智的选择了立刻放弃埋伏,全军撤往屯留。

暮色苍茫中,秦军急速离开伏击地点,有序的朝屯留进发。韩非习惯的站在战车上,看着全军的行动,心头隐隐地有一种不安。伏击很明显被识破了,那么接下来这半天的路程,会遭遇到什么样地反击呢?

未知的事物往往是最令人感到不安和焦躁的,对李牧有足够了解却成了韩非此刻不安的原动力,韩非预感到李牧肯定已经追上来了,并且识破了伏击的陷阱,那么李牧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韩非对军事上具体操作的生疏这时候显示出来了,面对李牧可能存在的反击后手,韩非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

韩非使人叫来王翦,将心里的担心说了,王翦还当韩非在考校自身,微微的沉思一番后道:“先生担心的极是,前方至屯留一马平川,极适合骑兵作战。末将以为为防万一,可让内史腾三万骑兵先行靠上来,做好随时迎战的阵势,其次我军撤退时应交替掩护,以防赵军趁势追杀。”

王翦的建议果然中肯,说到了要害之处,也帮着韩非解决了一个难题。有了计较的韩非心宽了几分,不由的心生一计,对王翦道:“王将军,先前作为诱饵的一万人可走在最后,一旦赵军追杀,原先的布置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韩非说的布置指的是那些粮车,表面上装的是粮食,实际上装的都是干草。王翦一听就明白韩非的心思,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道:“先生果然高明,如此一番布置,即便是赵军主力杀到,也可万无一失了。”

按照商议秦军一番布置下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军主力在庞援的率领下也跟了上来,李牧和庞援会晤后,一番商议,决定等秦军撤退到一半的时候出击。

天刚擦黑的时分,大地上隐隐传来一阵震动,一直不安等待着的韩非,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四处派出的探马很快回来报告,赵军兵分两路,一路为骑兵,潜行到秦军中段,拦腰发起攻击,另一路以步卒为主,战车为先导,随后稳健的掩杀上来。

赵军的布置不能说不恰当,尤其是以骑兵冲击中段,甚为狠辣。好在韩非和手下一干将领群策群力,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对策,内史腾的骑兵立刻迎击中段而来的赵军,殿后的粮车部队点燃粮草作为路障,阻止赵军的快速推进追击。

夜色中数百辆粮车同时点燃,顿时将夜空照得透亮,场面蔚为壮观。最后尾随追击,试图趁着李牧骑兵冲击导致秦军混乱而拣便宜的庞援,看见这一场面,只能是一声叹息,下令部队尽快挪开道路上着火的粮车。这个时代战车是冲击对手阵营的主力,韩非点燃粮车的作用,就是阻止赵军战车的冲击,没有了战车的开道,赵军单凭步卒追击,一旦秦军以战车为前阵,后面步下弩阵反击,赵军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险庞援是不会冒的。

庞援的追击被迟滞了,李牧的冲击也没敢继续,三万秦军铁骑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左右包抄李牧率领的骑兵后路,中间的秦军以一万人摆开随时阻击的架势,在骑兵的掩护下缓缓后撤,李牧一声长叹后放弃了追击。

这一仗正如韩非之前和赢政说的那样,既然不能胜,则取不败,现在的结局正好是李牧识破了韩非的伏击,韩非防住了李牧的反扑,双放打了个平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字数:3543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字数:3441

秦王政在十年初秋的这场战役,不但没有给秦帝国带来多少实惠,而且没能给赢政敲响警钟,十万秦军安然退守屯留,并不是赢政所希望的那样一战歼灭赵军主力,为赢政报当年邯郸受辱之仇。

得到战报的赢政没有斥责韩非,而是下来指令,韩非将军中一切交与王翦,立刻起身回咸阳。

晚风习习,站在屯留城头上看落日余晖,韩非矛盾于是否拼死进言,转变一下赢政的战略思路,思虑的结论是否定的,以赢政对赵国的刻骨仇恨,没有在战争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赢政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蒙恬匆忙的脚步警醒了沉思中的韩非,手上的竹筒里想必是咸阳送来的急报,是什么事情能使赢政如此着急,等不及自己回咸阳就送来消息?

“先生,咸阳急报。”

接过竹筒,刮开火漆,倒出绢帛展开一看,居然是赢政亲笔所书。赢政的字迹有些歪斜,韩非可以想见赢政写这封信时的激动。

看完信的韩非将信塞回竹筒,递给蒙恬道:“拿去烧了。”

蒙恬下去,韩非回过头来看落日中的太行山翠谷绵延不绝,夕阳将整个太行山染红了,一如那大战后遍地鲜红的战场。

“吕不韦,你注定要成为一块历史前进的绊脚石被搬开的。”韩非这一声感慨只能是默默的感慨,一代帝国的君王,开天辟地第一人秦始皇就要诞生了。

秦始皇十年十月,赢政免去了吕不韦的相国职务。又过了一年多,各诸侯国的宾客络绎不绝,前来问候吕不韦。秦王怕他发动叛乱,就写信给吕不韦说:“你对秦国有何功劳?秦国封你在河南,食邑十万户。你对秦王有什么血缘关系?而号称仲父。你与家属一概迁到蜀地去居住!”吕不韦一想到自己已经逐渐被逼迫,害怕日后被杀,就喝下毒酒自杀而死。

十四年初。

院子里的火堆烧得正旺,李强正不断的往里丢拇指粗的竹筒,噼里啪啦地竹筒爆炸声溅得火星四射,坐在堂前缩着身子看着外面一干女人们在兴奋的围观,韩非不由笑了起来。过年了,没有炮仗的春节依旧是热闹地。

几年的时间里,韩非选择了一条明哲保身的道路,对庞援李牧一战后,故友庞援不久病逝。李牧因为北边匈奴闹的厉害,被调往长城一带对付匈奴人去也。

赢政忙于整顿吕不韦去后国内的政局,也没有对外发动大规模地战争。秦军只不过在秦赵边境上发动过一些小规模地零星的战斗。

回到咸阳的韩非,注意力集中到配合李斯,在赢政的主导下建立一套完善的秦法体系,整个过程中韩非起的作用并不算太大,韩非更多的是让自己成为一个闲人。

赢政对韩非的工作态度,似乎并没有表示更多的不满,也许赢政一直希望韩非就是一个参谋的角色,而且是一个不带长的参谋。

韩非地不作为反而显得不热衷于权势,几年来赢政似乎已经忘记了不去猜忌韩非。

一群女人很快就摆开了战场。俏寡妇石清没有选择回四川过年,而是在了咸阳,掺合到韩非家里过年来了。这几年石清的买卖越做越大。军需买卖就不要说了,以马鞍为首的龙头产品如今是秦军铁骑地首选装备。被韩非命名为“金枪不倒”的药散,如今已是咸阳城里上流社会中最抢手的宝贝,徐福没能见着秦王,在韩非的授意下,石清给徐福一笔钱,打发回山东去做他的地方名流去了。

韩非的决定无非是要把石清紧紧的绑在同一条船上,石清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韩非虽然不怎么管事,在赢政面前也基本不怎么说话,不过只要是韩非说的,赢政却几乎没有不从的。想清楚利害关系后,石清的做法自然就不难解释了。

除夕夜在迷迷糊糊的瞌睡中和女人们兴奋的奋战中轻易的过去了,大年初一的太阳刚刚升起,韩非家的门前就停了一辆马车,有客登门也。

来客明显的脸色沉重,递上名贴后不安的在门外踱步,睡得正香的韩非被家人叫醒,侍寝的喜儿光溜溜的从被窝里起来,急忙披上衣服伺候韩非起来。来客是尉缭,秦王十年游说赢政,被任命为国尉。

“国尉大人大年初一的扰人清梦,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脸都没来得及洗的韩非便出来了,尉缭可是正儿八经的名人,如今手握重权,怠慢不得的。

“桓*奉大王之命,十五一过立刻动身,先生身为大王最信任的老师,为何不劝大王放弃远道舍近求远取赵之策?七国之中韩最近,却最弱,先生莫不是心系故国吧?”尉缭见了韩非便很不客气的一通说,韩非听得苦笑不已。早在吕不韦还在当权时,韩非就主张先打南*棒,赢政本来也答应得好好的,谁知道干掉吕不韦后,脑子发热了,一门心思要先打赵国,谁能劝得住?

“国尉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大王的性格你不知道?我劝有用么?”韩非气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这话要是传到赢政耳朵里,韩非又得有新麻烦了。

“大王,哼哼!蜂准长目、鸷鸟膺、少恩而虎狼之心也。”尉缭说这话时没看韩非,韩非急得一把上前捂住尉缭的嘴巴道:“你小声一点,传出去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尉缭这一闹腾,奋战一夜的女人们都被惊动了,藏在里屋的帘子后面偷看着。尉缭眼睛一扫帘子后面的莺莺燕燕,不由气苦道:“先生整日沉迷于女色之中,太令尉缭失望了。”

韩非苦笑道:“国尉大人有心思和我吵架,不如上桓*那一趟,提醒他一旦初战获胜,却不可冒进,赵国如今虽孱弱不堪,然李牧犹在,别弄个战败后不容于大王,背井离乡他投的结局。”

“哼!秦法苛责,不都是先生和李斯制定的么?先生要劝桓*自己去便是,我可没那闲功夫,告辞了。”尉缭一拱手,转身扬长而去,一点都没有打扰韩非睡觉该有的内疚。

“我靠,你牛X你去劝啊。”韩非冲着尉缭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

十四年初,桓*率十万秦军,东出上党,借十三年秦军平阳大捷之余威,越太行而深入赵国腹地,先后攻占赤丽、宜安,兵锋直指邯郸。

宜安城外,赵军连连败退后,得到了李牧率军增援的赵军,总算是站住了脚跟,双方暂时形成了对峙。

李牧到达前线后,认为秦军连连获胜,士气正旺,诚不可攫其锋芒也,于是承袭了当年廉颇的战术,大量修筑坚固的营寨堡垒,死守不出,无论秦军怎么挑战,就是不出战。

面对李牧的战术,桓*久攻不下,秦军营寨内,桓*手持一封咸阳发来的信件蹙眉深思。信件是一贯不怎么对军事插嘴的韩非派人送来的,上面只有一个字“撤”。这是韩非试图挽回秦军败局的最后一点努力,可惜桓*久思后依旧不肯罢休。

桓*认为,过去廉颇以坚垒拒王纥,今天李牧亦用此计,秦军远出,不利持久。决定率主力进攻肥下,企图诱使赵军往援,待其脱离营垒后,将其击歼于运动之中。

桓*打的如意算盘被李牧轻易的识破了,洞悉敌情的李牧自然没上钩,有赵国王室血统的赵将赵葱打着赵王的旗号,力主赵军南下救援。李牧不从,下令赵军继续闭门不出,麻痹秦军。数日后,李牧率大军趁夜偷袭秦军大营,兵力空虚的秦军大营被一鼓而下,赵军全歼秦军大营守军,缴获了大批军需。南下的桓*闻讯率军回师,李牧部署一部兵力由正面阻击敌人,将主力配置于两翼。当正面赵军与回撤秦军接触时,李牧立即指挥两翼赵军实施强攻。经激烈战斗,10万余秦军,全部被歼。桓*仅率少量亲兵冲出重围,畏罪逃奔燕国。李牧被封为武安君。

身在咸阳的韩非得知这一消息后,一声长叹之余,在暴怒的赢政面前更沉默了。

秦王政十五年,不甘心失败的秦王赢政再次派军兵分两路攻赵,一路由邺(今河北临漳西南)北上,准备渡漳水想邯郸(今属河北)进迫;一路由太原取狼孟(今山西阳曲)后东进番吾,拊邯郸之背。赵将李牧率军抗击。邯郸之南有漳水及赵长城为依托,秦军难以迅速突破。李牧遂决心采取南守北攻,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他部署司马尚在邯郸南据守长城一线,自率主力北进,反击远程来犯的秦军。两军在番吾附近相遇,李牧率军猛攻,秦军大败。李牧即回师邯郸,与司马尚合军攻击南路秦军。秦军知北路军已被击退后,料难获胜,稍一接触,即撤军退走。此战,为赵国赢得喘息时间,获得短暂的稳定。

番吾之战虽然以赵军胜利而结束,但连续两年的战争下来,赵军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军事实力丧失殆尽,已无力组织远程追击及反攻,仅能退守邯郸,暂时自保。

连续在赵军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赢政,终于看清楚一个事实,对赵国不可用急,韩非决定在这时候旧事重提。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一场骤雨在辰时的黑暗中席卷了整个咸阳城,这天气原本应该老实呆在家里等雨过去的,偏偏韩府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穿着蓑衣的马夫牵着马车在门口等了一会后,大门内老管家亲自打着灯笼举着雨伞,护着韩非从院子里出来,生怕韩非挨雨淋,小喜儿举着伞全挡在韩非的身上,不过是从堂前穿过院子的工夫,不到一分钟,喜儿身后的衣服湿了个透。

“夫人!老爷不是可以不用上朝的么?”橘红披着衣服打着哈欠站在堂前的大门口目送韩非离开,不解的问身边的李微燕。

“这事得去问喜儿,昨夜是她陪的先生。”李微燕也被韩非早起给惊动了,刚才也出来送韩非出门。

实际上问喜儿也没用,喜儿只是知道,昨夜韩非交代,今天辰时一定要叫起他。

由李强领着四个家丁护送着,韩非的马车消失在铺天盖地的雨雾中。嘈杂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掩去了马蹄踏在街面上的声音。

骤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一刻钟的光景,韩非的马车来到宫门前时,大雨已经没由头的就停了。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时,宫门外等候着上朝的官员已经很多了,韩非刚下马车,就听见老远的赵高操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在叫唤:“我的老天爷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先生您也来了?”

赵高是赢政身边最得宠的太监。平日里是不会这么早出现在这的,韩非见了赵高也很意外,一楞神的工夫赵高伸手推开两个要搀扶他的小太监道:“不要你们扶,咱家走地动道。”

说着话赵高一瘸一拐的冲到韩非的车前。勾着身子伸出手来道:“咱家伺候先生下车。”

“这是哪的话?韩非怎么敢劳动公公?”韩非连忙堆起笑脸,由季子曾扶着下了车,一副关切的样子对赵高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赵高四下看看,见没人敢注意这边,凑近了低声道:“昨夜大王生了一夜的气,跟前一个不长眼的小子不当心碍了大王的眼,当场就被杖毙了。大王睡前交代咱家,今早一定起来,伺候各位大人上朝。哪曾想老天作怪,一场大雨突如其来。天雨路滑地,咱家摔了一跤。”赵高后面的话倒是提高了嗓门,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韩非在秦国地位特殊,其他官员见韩非突然出现,第一感就是今天要出点大事了,纷纷上前来打招呼,韩非见众官员过来,感激的朝赵高笑一笑道:“公公勤于王事,伤了筋骨。赶紧到边上歇着吧。”

赵高没少得韩非的好处,心里明白韩非不得亏了他,主动把话带到,也不好过分和韩非亲热,免得别的官员告他一个勾结朝廷要员的状,反倒不好了。于是赵高心领神会的笑了笑,由身后跟上的两个小太监搀扶着到边上坐着去了。

韩非与一干官员打招呼的当口,又一辆马车到了,车子里钻出面色凝重的李斯,一打眼看见韩非也是吃惊得紧,随即露出笑来,上前客气的说:“师弟来地好早。”

自从赢政骂了李斯一通后,李斯对韩非的嫉妒似乎少了许多,加上韩非对权势没有多大的兴趣,对李斯构不成多少威胁,李斯现在对韩非地态度也客气了许多。

“早,师兄。”韩非拱手还礼,两人目光一错,各自微微的点了点头,都明白对方地意思后,李斯一拱手,找地方呆着等上朝。

李斯刚走,尉缭的马车就到了,下了马车的尉缭看见韩非也是一楞,随即脸上露出喜色,也不过来说话,只是遥遥的一拱手,韩非也是一样,拱手而笑。

话说赵高见韩非出现,悄悄的离开直奔宫内,到了赢政的寝宫前,推开小太监站在门外大声喊:“大王,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吧。”已经起床的赢政,一边让宫女伺候着穿衣,一边回答赵高。

一瘸一拐的赵高进来后,跪伏在地撅着屁股露出摔脏的地方大声说:“大王,奴才奉大王之命在宫门外伺候诸位大臣,没曾想见着韩非先生了。”

赢政有点不习惯,猛的怔了一下,随即便开心的笑了起来,低声自语道:“先生就是先生,每每寡人最需要先生指点迷津之际,总能看见先生的身影,寡人负先生多矣。”赢政说着叹了一声,回头看见赵高屁股上湿的一块,还挂着泥水,不由一皱眉道:“赵高你这是怎么了?”

“奴才没事,早晨雨大,心里惦记着大王吩咐的差事,没当心路上摔了一交。”

“你啊,今天没你的事了,下去歇着吧。”赢政难得和善的笑着说话。赵高赶紧谢恩道:“大王关心,奴才感激不已,奴才不用休息。”

赢政笑笑道:“吩咐下去,今天提前半个时辰开宫门,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赵高从地上爬起来,做忠心状道:“还是奴才去支应着吧,奴才不放心下面那些人。”

“好,你去吧。”

赵高去了,赢政快速的梳洗完毕,正了正衣冠,龙行虎步的挺着胸膛出去了。

官员一一入宫,朝堂之上一应礼节完毕后,赢政立刻把目光朝韩非投了过来,众官员还在等赢政先发话时,赢政离开位子,走下来到韩非面前。

“先生辛苦了,到前面坐着上朝吧。”

满朝文武顿时各自表情不一,文官们自然是不满韩非不老不残的,如何当的起这般待遇,可是又害怕赢政狠辣的行事,也没人敢出来反对。武将们倒是面露欣慰的,觉得韩非当的起这个待遇,当年韩非在对赵的作战中,巧妙的引深入赵境的大军安然而退,比起兵败逃亡的桓齮来说,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去了,加上军方的王翦李信内史腾一干人,一向与韩非交好,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一向低调的韩非今天一反常态,没有拒绝赢政的意思,来到前面坐在太监铺好的席子上跪而安坐后,早朝正式开始。

桓齮兵败之事,百官都已经知道,赢政昨日为此大发雷霆,现在赢政似乎有意识的不去提这件事,官员们也默契的不提此事,免得触赢政的霉头,只是汇报一些正常的政务。整个朝会的过程,韩非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眯着眼睛在那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的光景后,一干朝政处理的七七八八了,赢政大声道:“退朝吧,韩非先生、国尉大人、王翦、李信、内史腾、还有丞相大人留一下,其他人退下去吧。”

赢政报的这些名字,无疑好似他目前最信任的臣子了,其他官员只能带着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默默的退了出去。

百官退出后,赢政很没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自嘲的笑了笑道:“寡人一意孤行,用人不当,累得自己觉睡不好,才坐了一个时辰,脖子也酸了,腰也疼了。”

留下的人中,只有韩非微微的笑了笑,其他人可一点都没觉得好笑,也不敢笑,用期待的眼睛盯着韩非呢,就等着韩非说话了。

“大王勇于自省,乃大秦之福也。如今事已成定局,过分自责也不起作用,不如静下心来,商讨一下今后大秦对外的战略纲要才是。”韩非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一干武将听到了期待中的话,不由一起露出欣慰之色,李斯和尉缭,都是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

“今天留大家下来,就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诸位可以畅所欲言嘛。”赢政开口请大家都谈一谈,目光却是一直关注在韩非的脸上。

“桓齮深入赵境,就军事上而言,是起到了奇兵的效果,然李牧率军回援后,本应适时而退,桓齮不退反进,犯了兵家大忌,旧话就不去提了。番吾一战我军惜败,李牧深谙用兵之道就不去提了,倒是我军弃近韩不取而攻远赵,此诚决策之败也,非战之罪。”尉缭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揭赢政的伤疤。奇怪的是赢政居然没有发火,只是一脸正色,一副诚心受教的样子。

“呵呵,国尉大人,此事暂且不提了。”韩非出来打了个圆场,尉缭不满的嘀咕一声,坐了回去。赢政这才扭头看着韩非道:“寡人想听听先生的意思。”

“大王,臣下其实也没啥新鲜的可说的,昔日张仪掌秦之相印,以纵横之术破六国联盟,首倡远交近攻之道,韩非以为,此实为强国之良策也。今赵王好猜忌于臣下,近侍郭开贪财,大王可使一善辩之士使赵,呈明大王交好休兵结盟之意,待赵王应允,三晋联盟不攻自破。大王可陈兵于韩境,再使一臣赴韩,迫其献出南阳之地,此可以为灭韩之跳板也。韩王安性懦弱,必图苟安而献城,大王使一上将经营南阳,待时机成熟,突出奇兵直奔郑而去,如此可轻取韩之全境也。”韩非简单的一番话,却已经描绘出一个远大的战略构架,不但赢政听的眼睛发亮,尉缭和李斯听了也都先后沉思,随即连连颔首,想必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妙味所在。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大结局)

说完,韩非恢复了平静。秦国历史上的商鞅变法奠定了秦国霸业的基石。张仪和范雎两个丞相又确立了制霸天下的方略,到了韩非这里很自然就水到渠成,连草稿都不用打,沿着历史的走向去演绎就是了。

韩非觉得很简单的东西,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完全又是另一个味道了,短短的一段话里面,有大的方略,有小处的细节,话虽不多却秩序井然,文攻武卫相得益彰,描绘出一个短期内不战灭韩,长期又徐图天下的美景。

尉缭第一个站了出来,伏身拜倒长揖,冲着韩非高声道:“尉缭以往对先生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先生切勿介怀。”此君高才,以往多有傲骨,一直觉得韩非多少有点言过其实,今日却被韩非这番话给折服了,率先出来说这番话,不但表示了对韩非的拜服,同时也旗帜鲜明的赞成韩非的方略。

李斯当仁不让的第二个跟着出来,要说对韩非没有嫉妒心是假的,然韩非在赢政面前举荐自己接替吕不韦为相后,李斯心中那点猜忌,自然不足挂齿了。更别说此刻案前的赢政已经是兴奋不已,尉缭又抢了个第一,这第二自然不能再错过了。

于是李斯拜倒在地曰:“臣恭喜大王。”言下之意很清楚了,毕竟韩非是师弟,又举荐自己,该避讳的话还是要避讳的。

一干武将更是齐齐站了出来,齐声道:“大王,我等以为韩非先生所言实是上上之策也。”

“哈哈哈!”赢政拊掌大笑,双手一按桌面猛的站了起来,扬声长笑道:“寡人有先生,大秦之福也,寡人之福也。”

赢政做了结论,韩非的建议自然是无条件的通过了,赢政兴奋之下,又与群臣商议使韩之人,以及带兵威胁南*棒的将领。

一番议论下来,诸事皆有定论。唯有引兵之将的问题上,在座的诸位将领都跃跃欲试,大秦极重军功,这等建功立业的机会,王翦、李信等将领,自然都不放过。

这个时候乱说话是要得罪人的。李斯还有尉缭自觉威望不够,自然不敢乱提人选,诸位将领虽有毛遂自荐的意思,但赢政面前又不敢妄自往怀里揽这十万兵权,所以众人将目光都朝赢政看了过来,这个敏感的位置上,还是要赢政来拍板的。

果然赢政地目光朝诸位将领一一看去,众将无不暗自抬头挺胸。就盼着赢政将此众人交与自己。没曾想赢政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韩非身上。面带微笑道:“先生以为,何人可以为将替寡人取韩境之地?”

韩非不由暗暗的苦笑,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都到这个时候了,赢政还不忘来这么一手。好在韩非早有预见,心中答案也是现成的,赢政这么一问,韩非倒不好立刻回答,沉吟一番做思索状。待众人目光一起看过来时,方淡然一笑道:“有了。”

“先生举荐何人?”赢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当今大秦名将皆在此列,大王要的人选嘛自然也在其中,只是……”韩非略一沉吟时,赢政眉头一动,立刻接话笑道:“先生多虑也,在座诸将,对先生只有敬仰之情,断无日后记恨之心,且此番先生为寡人谋划,所言等于寡人之言。”赢政说着很不客气地给诸位将领打个预防针,目光扫了一圈过来,众将皆低头称是。

“王翦、李信成名一久,乃大秦有数地名将,他们去了恐韩王每日连觉都睡不好了,恐怕是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的,故王翦去难以达到出奇之效果。”韩非说笑话一般的口吻引得众人觉得有趣,碍于赢政在,不敢放肆,个个面露微笑而已。

“内史腾将军久在咸阳,有勇有谋,其名虽不扬于诸侯,然其勇不下于王翦、李信,此去定可以使韩王心生懈怠,届时定可一战全胜。”韩非提名内史腾之前,在座诸位都已经从韩非的排除法里想到了结果,虽然现在众人心里都有只此一人的心思。

………………………………

韩非在赢政心目中的分量又一次达到颠峰的时候,没有趁势而上,第二日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早朝从来都是迟到地,赢政对此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群臣也没觉得韩非这样又什么不妥。

十六年!

韩王安果然如韩非所料,秦军大军压境,侍者到新郑一番威胁后,韩王乖乖的交出了南阳郡,九月,内史腾被任命为南阳太守。

十七年,内史腾引军突然渡过河水,以为交出南阳后赢政派了个不出名的内史腾做太守,应该是没有图谋南*棒全境意思的韩王安,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南*棒虽然有天下最精良的武器制造技术,都城郑还是被一鼓而下,韩王安成了阶下囚,南*棒也被赢政设立为颖川郡,自三家分晋而生的南*棒,存在了一百四十年后灭亡了。

历史以三家分晋为春秋时期至战国时期的分水岭,标志着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变,又以韩的灭亡为秦统一六国建立第一个封建帝国的开始,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

南*棒被灭,赢政举满朝文武会宴大贺,韩非没有参加。赢政似乎也能理解韩非的心情,没有为难。

是夜!韩非的书房内。

久未露面的武清一路风尘的站在韩非面前,老管家亲自站在书房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

“张良找到了么?”

“找到了,郑城被破之日,此子散尽家财而走,现游走于四方,居无定所。”武清实在不明白韩非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过韩非交代去郑,暗地里保护张良地安全,一直到张良离开郑为止。武清起初还有点不放心,派人悄悄跟着张良,没曾想张良发觉,竟甩掉了手下,武清这才回来复命。

“沛县的刘季?”韩非又问。武清心里对韩非如此关心一个小流氓的事情更是不解。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属下遣墨门的樊哙、萧何于沛县,嘱咐二人盯着此人一举一动。”

“噗!”韩非喝到喉咙里的一口茶全喷出来了,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武清。武清还以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正打算请罪时,韩非已经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

“你做的很好。”韩非一声长笑,挥手示意武清退下。

“你妈妈的,这就是历史。”韩非独自低语一番后,老管家季子曾悄然进来,低声道:“先生要的药散,徐福已经配制好了,服用后三日内面色焦黄,三日后缓慢恢复如常。”

“好!很好!”韩非再次露出微笑,伸手做个手势。季子曾立刻明白,躬身退下。

不多时,外面季子曾的声音再次传来:“先生,清夫人来了。”

石清信步走进,韩非示意其坐下后,出言到:“韩非委托夫人办的事,夫人都办妥了?”

石清心中虽然有疑团,韩非不明说,也不好问,点点头道:“都办妥了。青城山里的房子,够住下几百人的。”

“夫人辛苦了。韩非谢过。秦之一统以成定局,大王日后必沉迷于长生不老丹道之说,有朱砂矿在,夫人地家业不难做大。”韩非提醒一下石清,也算是大家一场合作地交易品吧。

石清露出没有得到预期答案的失望,见韩非露出困顿之色,想到南*棒被灭,面前是一位昔日的南*棒王子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不过,石清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韩非一眼,韩非突然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

…………………………

韩非病了,病的很严重。

赢政亲自探望后,立刻让赵高领御医去看,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非恐时日不多也,恨日后不能为大王效命矣!”韩非喘着粗气拉着双目泛红的地赢政说话时,赢政怒起指御医曰:“此等庸才,留来何用?”

韩非赶紧拉着赢政的手继续说:“生死有命,与医者何干?”这才救下御医地性命。接着韩非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说:“大、王,臣、咳、咳……。”

“先生有何请求,寡人一并答应下来。”

“昔日非有言在先,待大王霸业成就之日,便是韩非离去云游之时……。”韩非断断续续的说话时,外面季子曾来报:“石清令方士徐福求见,据说有办法能治疗韩非的病。”

赢政大喜,传令徐福来见。

徐福一番做态后,拿出一枚药丸让韩非吃下,韩非不久沉沉睡去,面色好看许多。

挂记韩非病情的赢政,亲自于另室问徐福:“先生病情可有救?”

徐福道:“先生乃心疾也,治之难矣,如能有一处地方山清水秀之所长期静养,再每次服用小人所配之药,尚可保三十年性命无忧。如能得东海之中扶桑岛上仙人之仙丹,长生不老不难也。”

赢政很自然的想到韩非是因为南*棒被灭引发的心疾,微微内疚之余问徐福:“何地可为先生静养之所?”

徐福答:“川中青城山可。”

…………………………

次日,赢政封韩非为青城侯。

一个月后,青城山脚下。

一支百人的队伍护送着十几辆马车出现在山中一直座新盖的豪宅前,韩非微笑着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时,不由地微微的楞住了。

大门处一位美妇正长身玉立,微笑而望,不是那石清还是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