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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奇幻]幻梦唯心之惊天秘典(全本)-2

  

第三章市隐高人

傲霜红已经精疲力竭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自己的绝世修为,竟然无法打开这冰冻世界。

更要命的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甚至同冰姿的联系也中断了。“内圣外王”的心法完全失去了作用,对冰姿的依赖没有了半点指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冰封世界吗?这不是我自己的领地吗?为什么我却无法操纵呢?

傲霜红又急又气地聚集真元,重重一拳击在面前的冰壁上,却只见到能量激烁的白光闪了一下,所发出的能量居然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丝的反应。

她已经尝试过将周围的冰寒进行收摄,可奇怪的是,这里的冰寒之气,似乎与体内的不太一样,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只能吸收掉极少的一部分,因此虽然她苦熬了将近一个钟头,却只消耗了冰壁的一角,距离脱身之期还早得无法估算。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吗?

傲霜红痛苦地思忖着,现在不但是男女的情欲,便是焦灼不安的情绪也开始从她的内心蔓延开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是想要存心戏弄我吗?

傲霜红难过地靠在冰壁上,身体被侵犯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地突出,几乎令她无法正常思考,而只能够将每一寸被男人亲热过的肌肤清楚地回忆出来,并引出心灵更大的刺激。

鲜红的软袍已经重新披上,但她却仍然感觉自己还是赤裸着,自修习“冰傲世家”独有的心法小成以来就未曾有过的羞耻感也止不住地涌上心头,令她难堪。

--天啊,求求你天开语,赶快来释放了我吧!放了我,我绝不再同你作对了傲霜红的脑中开始混乱起来,思维变得杂乱无章。人类固有的恐惧,终于在这个冰壁囚禁的窄小空间里顽强地从被她深压在心灵最深处的角落爬了出来,不断地袭击她的防线。

--天哪……天开语你快点来吧……

傲霜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力地沿冰壁滑落在地上。

冰姿的心中陡然生出警兆。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灵变得空空荡荡。

一种失去了灵魂依靠的感觉汹涌而来,令她一阵阵地发慌。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难受?

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这是……不好,院尊她……

冰姿本能地便想起了自己的主宰傲霜红。

--对了,正是这样:自己与傲院尊失去了联系!

冰姿顿时大为震惊!

--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使院尊跟自己中断了心灵的联系!要知道,虽然傲院尊可以不监视自己的心灵反应,但两人间的心灵联系却从未中断过啊!

--一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

冰姿立刻加快了回到“天武道院”的步伐。

可要命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欢度“熠日”的人海堵住了去路,而空中的管制也达到了禁止飞行器通行的最高级别!

--可恶!若非在公众场合禁止飞行纵跃,早就……

一股恶气油然而生,可是冰姿却仍然面对眼前的困境而无可奈何。

--怎么办呢?

天开语行功结束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钟头。

--咦,怎么她还没脱困吗?

丝丝紧扣的气机立刻在第一时间向他回应了远处傲霜红的状况。他发现,傲霜红居然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竞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效,还被牢丰地困在那个“冥狱冰界”里!

--不好了,难道她出了意外?

天开语心中不禁“咯登”一下。虽说傲霜红的生死,对于修为已经臻至天道边缘的他来说一点也没有影响,但自己终究是生活在这个尘世中,有很多事情是不可以用一己之念来度量的。

有若一粒尘埃般轻缓落地,天开语决定去看看傲霜红。

他可不想真的弄出事来,尤其是雅儿还没有回到熠京,雪儿她们也在等着自己的团聚。

如同幽灵一般,天开语迅速穿行在纵横交错的长廊中,所行之处皆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残影。

透过刚才的磁波试探,他已经完全了然这个复杂军阵的变化--这恐怕是冰姿等没有想到的,因此他不但从“冥狱冰界”回来时很轻松,现在去的时候,也越发地顺利了。

站在“通天鼎”的门前,天开语一面默默感应着里面“冥狱冰界”的变化,一面心有所悟。这“通天鼎”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想必是因为到这里来修习的人,都是对天道窥视不已的家伙。都希望在这个巨大的空间,或者更准确一点,叫做“鼎炉”的地方炼芜提精,继而达到元神通天的境界吧!

心中轻叹着,眼前巨大的门缓缓打开了。

眼前仍然是晶光熠熠的冰山,整个“通天鼎”里依旧被“冥狱冰界”充斥着。

天开语看到,在遥远的“通天鼎”中心位置,傲霜红正倒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过他却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感受到傲霜红的努力。此刻她仍在尽力摄化周围的寒冻,这令得“冥狱冰界”产生了极其组微的振动变化。

脸上浮现出一抹诡秘邪恶的微笑,天开语举步向傲霜红走去。

跟在杏林时一样,眼前坚硬冰冷的冰壁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他自由自在地穿行其中,如鱼入水般没有半点的迟滞。所不同的时,这回他的脚下没有火莲踏出。

傲霜红已经陷入恍惚的境地,虽然她仍在不断地摧动真元,大量吸纳周围的寒气,但却效果甚微。

“善水者必自溺,玩火者必自焚”,这两句话如同恶咒般在她脑中来回闪过。

--难道自己当真要困毙于最擅长的冰寒世界里吗?

她沮丧地想道。

地感觉自己没有了一点希望。

即便是人生最为艰苦的时候,她也没有悲观过,可是就在自己即将攀登到人生-的巅峰之际,却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正感受到了天威难测。

难道会是上天对自己妄图窥视天道大法的一种惩戒吗?而天开语就是上天安排对付自己的吗?傲霜红心中警惕不已,虽然不愿多往这方面去想,但眼前的诡异事实却令她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命运的安排。

--可怜的孩子,我不能帮你了……

傲霜红的脑中闪过家族的血脉希望冰天裂,心中苦不堪言。

就在这时候……

“怎么样,还是不行吗?”一个浑厚慈和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她猛地一震!

--是……是他!是天开语,他又回来了!

心中陡然生出干般复杂滋味,感激?欢喜?痛恨?幽怨?什么都有。在这一瞬间,她的“寒心冰魄”被破得千疮百孔,诸漏皆生,完全失去了冰心坚守的应有境界。

“你……”泪水涔涔而下,傲霜红软软地倒在了天开语有力的双臂中,双眸大睁,紧紧地盯着他,似乎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他便会再次消失。

天开语早已经痛吻下来,将傲霜红充满青春活力的柔软身体箍进怀中,大手更是肆意地在各处揉捏抚摸。

傲霜红此刻已经完全任由天开语摆布,在天开语第二次霸道地占有她时,女性的所有感性在间隔了数百年之后,再次回归,令她激情澎湃。

--只要生而为人,便不可能完全拒绝“情”“欲”的诱惑……

天开语心中再次对这个觉悟加以肯定,并且将之实施在身下扭动腾挪不停的鲜嫩胴体上。

他感觉得出,傲霜红的经验虽然有,但却并不丰富,这也许是因为她很早以前就修习了“寒”系心法,而未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品味男欢女爱的滋味吧:或者她尽管有经验,但给予她经验的人,本身却不是什么高明之徒--在杏林时天开语曾经留意到,随行傲霜红的男子,一个个都是俊美异常,充满了阴柔的秀气。

傲霜红的外表虽然冰冷光滑,但体内却是岩浆溶溶灼热不已,那膣肌有力的蠕动纠缠,令天开语简直快乐得要登上天堂。

周围的“冥狱冰界”悄俏地散去,一个人影出现在“通天鼎”的门口……

从令自己疯狂陶醉的欲望巅峰缓缓落下时,傲霜红感觉到,“通天鼎”内正温暖无比,充满了春风的和煦。

她慢慢睁开春水融融的双眸,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想到,男女相拥相偎的感觉会是如此美妙,如此醉人。

天开语的手仍在她身上抚弄亵戏,可是她却觉得这男子的手似有魔力一般,无论抚摸到她的哪里,她都会悸傈一下,那个被抚摸的地方就会酥麻一片。

于是乎,她很快便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化了一股,酥酥溶溶地不想动弹分毫。

“冰火儿,你看看,你变了……”天开语的唇轻轻触着她的耳垂说着--噢,他的唇这样的轻触,真会要了她的命哪……

一变了……什么变了?“虽然以前从未有人唤她作”冰火儿“,但是很奇怪地,在她心里,一下子便接受了这个独特的称呼,并且很自然地理解了这个昵称的含义--她是一块冰,但是她的体内却蕴藏着一团炽烈的火……爱火……

“你看看你的身体。”天开语继续说着,同时抬起脸来,目光无比温柔地望着她。

--噢……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迷人……就像是夜空的星辰一般,明亮又捉摸不定……

傲霜红一时看得痴了,竞没有听到天开语的话,直到天开语说了第二遍,又捏了一下她翘鼓鼓的乳房,她才回过神来。

“呀!怎么会……这样……”目光所及,她果然惊讶起来。

原来,傲霜红看到,自己原本莹莹冰澈的雪肤霜肌,现在竟开始隐隐透出动人的红晕,就如同淡红的花瓣一般:而原先仿佛透明的肌体,却仍然保持着凝冻的形态,这样一来,晕红透玉,那美丽的光景要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了。

天开语笑而不言。

眼前傲霜红出现的情况,正是她“内圣外王”所欠缺之处,现在由他补上了。

他深知,对于傲霜红来说,正由于人性,尤其是做为女性的人性的极大欠缺,才导致她在修习心法时,没有获得正确的引导,结果造成了“孤阴独长”,执意要将人类生而固有的阴阳平衡打破,偏执于阴元的提粹积累,而这恰恰违背了天道的阴阳调和正法,致使她的修为始终停滞不前--然而这傲霜红也的确是绝顶聪明,居然想到了“内圣外王”的方法来强行将修习的进程继续,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现在由于天开语的出现,将她的“寒心冰魄”彻底瓦解,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女姓”,这才一阳复生,促使她的修为瓶颈得到了突破。

不过这其中的奥妙,天开语当然不会蠢到再提醒傲霜红。对他来说,将傲霜红“寒心冰魄”的破解,实在是利害掺半的事情。傲霜红固然会因此而对他天开语有所改变,但她武道力量的提升,却无疑是他今后前行路上的一个巨大隐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隐患,但直觉却告诉了他这种可能性。只是天开语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因此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除却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千年怪物,还有“黑洞”的幕后主使,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甚至是字凄--哦对了,还有那个梦境中的煞星!这个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家伙,也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

“先生,怎么会……这样……”傲霜红望着自己一身无与伦比的娇艳,简直看呆了!

“美吗?”天开语微笑道,一面大手自乳峰滑到傲霜红的腿间,在那鼓耸绵软的阜团抚弄把玩。

“嗯……”女人的本性已经复苏,爱美的天性令傲霜红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此刻的她,仿佛回到了怀春少女的时代,变得娇痴而敏感。

感受着掌指间沥沥而出的幽泉,天开语贪婪而猥亵地剥弄着傲霜红绮丽的花蕊,灵活的五指将其中每一条嫩褶都细意捻过,那高昂勃竖的蒂茎鲜丽酥颤,被捻得甚至快要胀裂,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冰火儿,你好敏感,看,流了这么多……”天开语欲彻底将傲霜红打回原形,便愈发地肆虐蹂躏,同时目光也转向了手中正在把玩的粉腻妙物,那喷火的目光落在敏感的嫩肉上,更加催生出傲霜红强烈的情欲来。

灼灼目视下,天开语看到,傲霜红那被他折磨得血红水亮的穴眼儿已经沫吐如;涎,汩汩清泉也由稀转浊、由薄转浓,大团大团的浆液正经由他进进出出搅动揠拨的手指勾掏溢泄,那光景煞是诱人无比。

他知道,现在的傲霜红,武道修为虽然更上了一层楼,但其生理机能已经与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一切女人有的反应,她都会一应俱全。

他也不担心这么做会对这女人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与雅儿、雪儿她们不同,这傲霜红的内元修为已经突破了先天之境,任何身体的物质消耗,抑或说是后天的浊元损失,都不会撼动她坚固的本元分毫。

所以他便越发狂肆地玩弄起身下这奇女子,这可说是东熠大陆独一无二的奇女子。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这原因就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靠在门口的人。

这人就是冰姿。

已经被挑动了情欲的冰姿。

眼前的情景令冰姿目瞪口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眼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自己的主人,主宰,自己的一切,伟大的傲院尊,居然大大张开着双腿,任由一个男人恣意侵犯猥亵!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在傲院尊翻红碎绿的股间,正水光粼粼、春潮滚滚,出现了与一位院尊绝不匹配的淫靡春色!

--为什么会这样?

冰姿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血液和气机一时间尽数停止了涌动。

--为什么……

她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忽然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不期而至,她只觉身体一阵发悸,紧跟着小腹一麻、鸿沟一抽,竟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了出来……

--天!这是……

登时一团热浪轰然上涌,冰姿的脑中“嗡”地一响,强大的眩晕顿时将她袭倒,她软软地滑坐在了地上,一股最原始的羞耻和兴奋慢慢地开始向她的心灵侵蚀。

“冰火儿,喜欢这样吗?”天开语的魔手准确地拨动着傲霜红每一根快乐的神经,令她喘息不已地陷入了癫狂的亢奋中。

“喜欢……喜欢……”傲霜红只觉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得紧绷绷的,似乎一个不留神,这快乐就会爆炸了开来似地,一时间竞生出了心慌的幻觉。

天开语的额头也开始微微沁出了一层薄汗,但这并不是他感觉疲惫,而是困惑和无奈。

虽然将傲霜红释放到如此地步,但他却仍然无法将她的心灵防卫打开哪怕是一丝缝隙。

刦开纷乱的杂识,他感觉,在傲霜红的本智灵识表面始终有一股流动的力量川流不息地周游着,对她的神元本体进行滴水不漏的防护,而这股力量极为绵密细致,以他之能,除却进行玉石俱焚的毁灭外,竞根本无法透入!

--傲霜红的心灵修为实在是太厉害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的确不愧拥有令无数武者景仰的本钱,也没有亵渎“四大院尊”这个凌驾于东熠中央之上的称号。

推其及他,天开语意识到,与傲霜红并列的另外三大院尊恐怕也有这等的心灵力量……

心中警惕下,胆边恶念也陡然生出。望着身下辗转扭动的喷火娇躯,再度占有的欲望腾腾而起,他终于不再挑逗濒临崩溃边缘的傲霜红,决定兴武征伐!

不过在定局大势之前,他却做了一件事情--意念一动下,神思恍惚倚在门口的冰姿被他凌空摄了过来。

见冰姿目光迷惘地望着自己,天开语知道,由于傲霜红的缘故,此刻的冰姿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内圣外王”的长期配合,早已经令两人融为一体,快痛同身。

“你,抱好了院尊……”天开语一脸诡秘邪恶的笑容,将傲霜红抱给冰姿,冰姿慌忙接住。紧跟着天开语轻轻一推,她便本能地仰面躺了下去……

“嘿嘿,很有意思啊!”天开语四肢伸展,吐气扬声,酣畅淋漓地渲泄着态肆-胸怀。这“通天鼎”广阔的空间已经成了他的鱼游天地,他正悉心体会着“通天鼎”四周强韧的力场罩磁波,尽情地享受与磁波能量血肉相连的愉悦。

地上,傲霜红和冰姿正心醉神迷地望着半空率性遨游的天开语,心中充满了狂风巨浪后的宁静。

激烈的欢好过后,傲霜红居然感受到了一种平生从未体会过的宁静。这种宁静,与她那“寒心冰魄”的冷静完全不一样,而是一种充满了温暖的平和。这种平和,让她感觉生命充满了生机。

“院尊,我怕……联合另外三大院尊,也无法对付得了他……他实在是太奇特了……”傲霜红的心中传来了冰姿的声音。

“是啊,他太奇特了……”傲霜红喃喃地自语道。

以迅若电掣的速度,天开语在“通天鼎”内环游一周后,落回了傲霜红的面前。

“怎么样,冰火儿,快乐吗?”如铁塔般昂然挺立在两个踞坐相偎的女子面前,他轻佻地托起傲霜红的下颔,嘴角带着邪笑道。

浑身一颤,傲霜红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目光也垂落下来,不敢再与他对视。

“夫人,天某在外面的手续都办好了吗?”天开语霸道地看着冰姿,目光充满了威势,竟令冰姿吓了一跳,身子也哆嗦了一下,脱口应道:“好了,都办好了!”

天开语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还不快把冰火儿的衣袍披好,难道准备在这里过夜吗?”此刻“通天鼎”的天穹上映射的,正是入夜的天空,繁星点点。

“哦。”冰姿又像是吓了一跳似的,忙不迭地起身替傲霜红收拾。

“冰火儿,今晚就留宿在天某处吧!”天开语挽起傲霜红,协助冰姿为她穿好红袍,然后搂着她一握纤腰,眉眼轻亵地说道。

傲霜红神情复杂地望着他,迟疑了片刻,正拼着心中的抵抗想拒绝他时,却匆觉胸前一紧,玉峰已然落在了天开语的手里,“我……”即将说出心中所想时,那只攀据了酥乳的大手已经开始挤捏揉搓起来。一股热力登时涌进乳峰,令之膨膨耸胀,她立时半身软麻,倒进了天开语的怀里,柔唇也结结实实地被一张大嘴吞噬了进去:“呜……”所有的言语早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院尊……”冰姿哽了一下,仅仅张了张口,便无法说下去。天开语的身形何等之快,已经抱着傲霜红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站在熠京的最高巅“熠浮屠”金顶,俯视下面熠京大地,傲霜红心中百味杂陈。

正在她身边陪伴的人,并不是形影不离的冰姿,而是天开语。虽然对她来说,男女情事并非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她也并非没有俊男温床,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给予了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甚至第一次给了她某种憧憬……

昨夜她不知死去又还魂地醉了多少回,从来不曾有过的狂热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淹没,令她对那种快感痴迷得无法自拔。

现在,在阳光下,迎着“熠浮屠”巅峰的劲风,她的身体和心灵总算冷静了些。但是这种冷静,却令她更加地心悸,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身畔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这种感情,是她曾经极力回避的……

眼前的男子,虽然面容年轻英朗,但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雄浑浩大气度,却远非同龄青年可比,悠长岁月磨砺的深刻痕迹,不合常理地从他的眼神和身体里不断溢出,令她生出一种同龄人才会有的亲切感;可是他那逼人的、充满青春活力的雄壮身体,还有生机勃勃的强大力量,以及“冰火儿”这新奇的称谓,又带给她鲜活至极的刺激。两种界线分明的特质完美融合,使得她这个历经数百岁月的“霜焰冰后”也情不自禁地为之着迷了……

“冰火儿,想不想下去看个仔细呢?”耳边响起男子浑厚低沉的喉音,随之一只大手围过她的纤腰,落在她弹软的小腹上,轻柔而充满暧昧地揉摩着。

“唔……不要……”傲霜红立刻觉得小腹里一片灼热,昨夜那熟悉的酥美感又涌了出来,嘴里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天开语微微一笑。

--不要?是不要继续?抑或是不要停止?又或者是不要下去?这句话的含意实在是可圈可点。

“这里……会给人看到……”傲霜红终究还是软在了天开语的怀里。她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不能抵抗这个男人的诱惑:她甚至开始怀疑,在这方面,自己的自制力,也许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女子?

“不可能吧!”天开语笑着吻上了傲霜红的柔唇,轻啮了两下,戏谵道:“不是冰火儿自己说的吗?这处“熠浮屠”,以及它下面的“天武道院”,乃是禁止任何监测的……”

“嗯……”傲霜红娇吟一声,莹白的丝袍胸襟已经扯开,袒露出一只雪白饱满的乳房来,那峰顶尖尖的鲜红乳头正骄傲地高高翘起,在空气中娇颤不已。

这时二人身后俏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哦,冰姿你也来了,有事吗?”

天开语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依然故我地边吻傲霜红,边肆意揉摩她的一双酥乳:而傲霜红也一付任君大啖的模样,吁吁娇喘、呻吟连连,同时高高挺起胀耸的乳峰,浑圆坚挺的翘臀却难耐地向后不停噘送,正贴合天开语隆起的下体淫猥动作。

“是……冰姿想接先生去察看一下住所,如果不满意,冰姿也好及时调整……”

冰姿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轻声回话道。

“哦,是这样啊!”天开语点点头,痛吻傲霜红一口后,才将她分开,转向冰姿笑道:“那辛苦你了。”说着伸出手去,冰姿迟疑了一下,忙趋两步上前,让他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是真男儿始风流。先生果然霸道过分,居然不顾本院在场,就公然调戏本院手下……”傲霜红眼睛仍然热烈地望着天开语的脸,看也不看冰姿一眼,嘴里却似嗔还娇地说了一句。

“呵呵,冰火儿的语气可不像拈酸啊!”天开语笑着转头回吻了傲霜红一下,然后那只抚摸冰姿脸庞的手很自然地滑到了她的胸前,在那浑圆高挺的乳房上挤捏起来。

冰姿登时浑身颤栗起来,肌肉也绷紧了。天开语的所作所为,跟她从前的生活没有半点吻合之处,着责令她难受。

“冰姿,既然连本院都是先生的女人了,你又有什么可以保留的?再说了,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你也不可能有所保留!”傲霜红俏眸一闪,突然语气转厉,斥责冰姿道。

“是……”冰姿浑身一哆嗦,忙颤声应道。

天开语却难以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傲霜红,果然不简单,太不简单了。

忽然间,天开语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但如何的不好,却又无法表述清楚,只知道,这感觉与怀中看似驯服的傲霜红有关。

--难道是,她另有一套心机?虽然与自己如此这般地搅在了一起,但实际上心中却另有一本账?

--如果这样,就太麻烦了……只可恨自己无法探知她内心的真正想法,要不然的话……

心中盘算着,天开语匆又记起了隐无敌和孤织子二人,记起了自己曾经也想采寻二人脑域秘密,但却失败的故事,不禁心头又是一紧。

“先生,需要本院相陪吗?”傲霜红娇昵无比的声音打断了天开语的思绪。

“哦哦,好啊,如果冰火儿没有事情的话。”天开语仓促应了一声。

望着他明显在敷衍回答的嘴脸,傲霜红的眼中掠过了一抹异色,随即绽放笑容道:“那好吧,我们就走吧!”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在冰姿脸上盯了一下。

“啊……哦对了,傲院尊,阿太古院尊有事请您去一下……”冰姿似突然想到什么,结结巴巴地开口叫住了傲霜红。

“是吗?”傲霜红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但这笑容却一闪而过,并未让天开语注意到。“那……先生,我……”她面露难色,好似依依不舍的样子,紧紧拉着天开语的手。

“既然有事,那冰火儿就快些去吧,冰姿陪我一样的。”天开语大度地说道。

“这……算了,冰姿你去告诉阿太古院尊,就说有什么事情等本院回来后再去。”傲霜红故作踌躇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皱眉坚持道。

“可是……阿太古院尊等得很急,要求您立刻就去。”冰姿脸色不自然地变了变,又强调一句。

“看来,本院真的不得不去了。”傲霜红脸上露出浓重的遗憾,将身子靠进了天开语的胸膛,显出留恋的样子。

“算了,还是去吧!”天开语眉梢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撇了撇。

“嗯……”傲霜红低低应了一声。

天开语笑笑,大手在她乳房上揉了揉,又拍了下弹性十足的隆臀,道:“那我-们先去喽!”

傲霜红又应了一声,娇躯从天开语怀里移开了。

“先生,请随冰姿来。”冰姿目光闪烁不定地望了傲霜红一眼,轻声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天开语一直都处在周围寂静的环境中,现在却一下置身在热闹非凡的街市上,那前后对比鲜明的冲击力颇为特别。

“冰姿,“天武道院”真是很有意思,居然是在地下,而且深不见底;地面上,却又是这么一座高耸参天的巨塔--能跟我说说它的情况吗?”二人穿行在涌涌人流中,天开语语气轻柔地问冰姿道。

“嗯……好吧!不过“天武道院”有很多的秘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即使是冰姿,至今也未能尽数了解。既然先生经过傲院尊的批准可留居“天武道院”,那么冰姿就简单说一下吧。不过内容大部分仅限于先生权力日后可以接触到的,行吗?”冰姿也用细细柔柔的语调回应着天开语,同时双臂似情侣般挽着天开语的健臂,丝毫不在意将丰满的胸乳挤压在天开语的胳膊上。

“当然,天某还不至于提出过分的要求,冰姿只需说出天某可以了解的东西就行了。”天开语笑笑,宽宏地点点头。

“唔,是这样的,先生知道吗,我们这“天武道院”共有地下空间三十六层,地面的“熠浮屠”有一百零八层,而先生目前所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熠浮屠”地面以上至地下十八层。冰姿轻声说道。

“哦,为什么会这样呢?”天开语疑问道。

“其实“天武道院”同东熠其他地方的武道修习场所格局是差不多的--不,应该这么说,是那些道场模仿了“天武道院”。在这种格局下,所有进入“天武道院”的武者,都必须通过不同级别的考试,才可以进入下一级。”在说这些时,冰姿的脸上透出一层柔和的光辉,似乎很享受这种与天开语交谈的感觉。

“那么,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呢?”天开语问道。他在猜测“天武道院”的体系结构。

““天武道院”是以地面为分界,在地面部分以上,是从一层开始,逐步向上,直至顶层的一百零八层,不过在顶层,已经没有考验了,而纯粹是一个观赏风-景的所在。”冰姿解说道。

“哦我明白了,那么地面以下,就是越往下,级别越高,对么?”天开语顺着冰姿的话说道。

“嗯,正是这样。”冰姿点头道,还仰首对着天开语柔柔地笑了笑。

“谢谢你了。”天开语也还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另外还多了个亲密的动作:他抬手亲昵地捏了捏冰姿的下颔,拍了拍她嫩弹弹的脸庞。

冰姿立刻兴奋起来,脸上浮出一抹动人的红晕,眼神也变得灵动了许多。

“还有呢!”她的声音语速变快了些:“能够从“熠浮屠”修习结束转入地下的,都是拥有八阶以上水准的武者,而且都是极有天赋之人呢!”

“是吗?”天开语一笑,想到了自己,便道:“那么,依冰姿的意思,我一下子就到了十八层,岂非厉害得不得了吗?”与冰姿越来越亲密,他的自我称呼也俏俏变了。

“是啊是啊!”冰姿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敬佩的表情,道:“其实以冰姿的看法,先生的实力甚至应该可以直接进入第三十四层以下呢!”

“第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天开语顿时一阵心跳!这下就是他的大地之磁无法继续探测下去的地方吗?难道说,在那第三十四层以下直至第三十六层的空间,有不为世人所知的巨大秘密吗?

他忙故作茫然道:“是吗?可是那三十四层以下有什么好的呢?我却感觉不出。”

“先生当然不会知道了。其实包括傲院尊在内,四大院尊的活动范围主要就在第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在这“天武道院”的下面,隐藏了大量上古时候大行者们遗留的舍利子……噢!不好了!我说多了,对不起天先生,恕冰姿不能再说下去了。”冰姿正说得兴起,匆想起禁令,登时浑身发冷,忙不迭收口打住。

“既然这样,冰姿就不用说下去了。”天开语大度地挥挥手道。虽然资料很少,但天开语已经知足了--至少他对那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不再是一无所知。

“谢谢先生了,先生真是一个好人……”冰姿感激地望着天开语道。

“是吗?冰姿看我像是一个好人吗?”天开语忽邪邪一笑,停住了脚步,目光里透着恣肆的轻佻望着冰姿的澄澈明眸。

“这……”冰姿乍被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看,竟有些慌乱,嘴里也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对了,昨天让你抱着冰火儿,累着了吗?”天开语明知以冰姿的修为,抱个傲霜红根本就如同无物一般,却故意这么问她。

“没……没什么……”冰姿愈发显得狼狈,眼睛也不知该看哪里才好,那局促不安的娇俏模样,直看得天开语食指大动。

“没什么就好。”天开语神秘一笑,立刻恢复了先前温柔平和的神情。

他这样反差极大的倏匆变脸,却着实给冰姿的心神带来从未有过的冲击,一时间竟芳心鹿眺,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冰姿的表情天开语看在眼里,却故作关切地一手将她搂住探问。不但凑近了冰姿的眼前,还惺惺作态地轻轻爱抚了一下她的睑庞。

一股热流登时涌上冰姿的双眸。

--有多久?上一回受到这种关心是什么时候?

她的心绪顿时大乱,越发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天开语的心中暗暗笑了。

经过几世红尘浮华,他太清楚人性的弱点了。

像冰姿和傲霜红这种注定一生要高高在上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感受人类那种关心所带来的心灵温暖是何等的美妙感动。

说实话,由于长期以来仅仅做为“霜焰冰后”“内圣外王”的假体,冰姿早已经忘却正常人的生活,忘却了正常人的交流谈心。但在与天开语一路说说走走的过程中,她开始渐渐融入了天开语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中,被他所吸引;再加之事前在“熠浮屠”之顶又经过傲霜红的批准,撤去了心理的设防,便更加容易沉醉在天开语的温柔围绕中了……

望着眼前妇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天开语暗自得意。

他深深地知道,因为超然身份的原因,冰姿和傲霜红在物质撷取方面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然而尽管她们在肉体方面可以得到无穷的满足,但在感情方面,却绝对是一片空白,在这个领域,她们甚至不如寻常人家的一个女子。

“好啦,看样子没事情--小傻瓜,老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天开语爱怜地说着,温暖的大掌在冰姿光滑的脸蛋上继续轻柔地抚摸着,同时嘴唇凑上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冰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双颊便火烧火燎起来。

天开语低低一笑,正欲将她搂进怀里,忽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他感到,有人正在注视他和冰姿!

--什么人?

这个念头甫一生起,他便立时做出反应,朝那个射来目光的位置看去--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人正望着自己微微哂笑。

但仅仅一瞬,那人便消失在人海中了……

天开语浑身的寒毛登时根根倒竖!

--那是什么人?那家伙的行动,好生诡秘!

天开语的心情顿时凝重起来。

以他现在的修为,完全可以分辨得出刚才那两道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样的,那是拥有绝顶修为的武者才可能施放出的“凝虚还实”的神光!

拥有这种功力倒也没什么,要紧的是,那人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仅仅露了一面,便凭空消失了--没有一点迹象地消失了!

他甚至无法回忆起那人的模样。

这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他的脑中只留下了“曾经有人窥视”的印象,却不再有更多的相关资讯存在,这对于修为已步入天道之境的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的。

可是他却不得不接受,因为他切身经历过。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良久不见天开语反应,冰姿也渐渐从迷醉中醒转,却一眼看到天开语呆呆怔怔的样子,不禁大讶。

“我……哦,没什么。”天开语也回过神来,忙掩饰自己的不安,继续了刚才欲做的动作--将冰姿搂进了怀里,温柔地爱抚。

“先……先生,您……真好……”冰姿立刻重新回到了陶醉之中,不过这回的神智却清楚了许多,已经可以说出笨拙的表达了。

“是吗?”天开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中仍在想那个奇怪的人。

“先生,现在时间尚早,不若先去找个地方坐一坐?”冰姿抬起脸来,羞意腆然地小声说道。没有了傲霜红的心灵“监视”,她一下变得生机勃勃。

“坐一坐?哦……好啊,到哪里呢?”天开语将脑中的问题驱散,定了定神,笑问冰姿道。

“到--喏,就到前面的食楼去吧,那里有熠京最好的点心呢!”冰姿四处张望了一下,指着人群前不远处道。

“好吧!”天开语笑点点头,答应了她的邀请。

“这里的人时常都这么多的。”望着客满的厅堂,冰姿抱歉地对天开语解释道,一面四处张望,寻找空位。

“这里不用预约的吗?”天开语随口问道。

“有啊,平时都需要预约的。但是这几天是“熠日”特殊嘛!有很多外地的游客前来,所以很多有名的食楼都取消了预约规定,让游客自行寻座,这样比较公道些。”冰姿偎在天开语身旁向他比划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天开语笑笑。他当然知道熠京的这个行业惯例,只不过由冰姿的嘴里说出来,可以欣赏她的娇憨美态而已。这妇人现在已经渐入佳境,具晴了恋爱中的女人共有的特点--热情而饶舌。

“嗯。嘿,看--那里有一个座位呢!”冰姿匆惊喜叫道,同时一把拉着天开语,居然发动了身法,如一阵轻烟般掠了过去,正好停在那侍者正在收拾的桌位前,也只有天开语,才能跟上她的突然行动。

不过显然冰姿的急切还是有作用的,因为就在天开语正要坐下的时候,斜刺里也飞速闪过了两个人影,只是在天开语和冰姿已经占据先机的情况下,不得不生生止住了脚步--却也是两位年轻男女,他们看上去正露出一脸的失望。

“对不起了二位,我们先到。”冰姿罕有地作了个调皮的鬼脸,对这对男女娇笑道。

“算了,没什么,是我们技不如人……你们距离这么远,却仍比我们先到--你们真是好修为。”那年轻男子苦笑了笑,由衷叹道。

这时天开语注意到这对男女的口音和衣着与熠京当地颇有区别,便笑道:“怎么,你们是外地来的吗?”

“正是。”那男子语气平和地回答道。不卑不亢的态度,令天开语颇为赞赏。

“轩哥,还真的没有了呢……我们到别家去吧……”这时那男子身边的年轻女子小声对男子道。天开语看到,她正轻轻地扯着男子的衣角。

“不用了,恐怕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吧--如果不嫌挤的话,两位可以跟我们一起坐这儿的。”天开语微微笑道。他眼尾的余光看到,冰姿正向他使眼色,却故作没有看到,仍含笑望着面前站立的男女。

“这……不太合适吧……”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望了望天开语对面的冰姿,摇了摇头。

这时冰姿轻吁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角,道:“没什么不合适,两位就请坐吧。现在你们到任何地方去,可能都没座位了。”说着她已经主动起身,从天开语的对面坐到了他的身旁,在落座的同时,暗暗捏了他一把。

天开语会意,笑着在桌面下拉住了冰姿的小手,轻轻握了握表示明白她的埋怨。

“不知两位远道而来熠京,是否为了一睹“熠日”的盛况呢?”制止了年轻男女再三的感谢后,天开语笑道。

“这只是一方面。”那年轻男子显然因天开语的慷慨而对他印象极好,兼之天开语举手投足问自然流露的泱泱气度一望便令他大为心折,因此天开语随口一问他便本能地欠了欠身子,认真地回答道:“小弟后相轩,这位是后相婷,是小弟胞妹,我们是奉后相氏族长辈的指令,前来“天武道院”应征的。”

冰姿立时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天开语也是怔了一下。

这世上的巧合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会遇到与“天武道院”有关的人--要知道,“天武道院”的每个人都十分神秘特别,寻常时候纵然找遍熠京,也未必会碰到一个这样的人呢!

当然,后相轩与后相婷兄妹尚未能算得上是“天武道院”的人,但即便如此,也颇让人惊讶了。

“你们是到“天武道院”应征的?”冰姿目光凝视着后相兄妹,这时她的神情立刻恢复了冰清冷凝,让人本能地望而生畏。

“是……是啊!”后相轩显然被冰姿突然变寒的表情吓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身子向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一股透骨的寒意仍猝不及防地袭遍了全身,令他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我们可以点东西了,去吧!”天开语看出冰姿的冰寒威力对后相轩造成的强大影响,忙将她岔开,微微用力捏了她一把。

“哦……是啊,是该点东西了。”冰姿被天开语一捏,登时醒悟,知道自己险些就露出了行藏,忙应声起身,对后相兄妹点点头,自去前台看单了。

“呼……好厉害!”冰姿离去了片刻之后,后相轩才从惊怔中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额头冷汗,颤声惊道。

“轩哥,你怎么了?怎么出了一头的汗?”后相婷见自己一向崇拜的大哥忽然失态,不禁有些奇怪,忙一面替他揩汗,一面问他。

“相婷,你不知道,他们……”说了一半,后相轩看到天开语微笑的表情,立刻打住,欲言又止地望着天开语,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对天开语道:“您……请问您是……”

天开语笑笑,道:“哦,我也是才来熠京的,加上今天,刚好两天。”跟着天开语便礼貌地将自己与冰姿的姓氏告诉了后相兄妹,至于全名,他却没有说出,自是因为无论是他或者冰姿的名字,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哦……”后相轩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时,后相婷却拉住了他:“轩哥,我们也去点东西吧,刚才那位姐姐已经去点了。”

又狐疑地望了望天开语,后相轩架不住妹妹的拉扯,只好随她去了。

天开语淡淡一笑,知道后相轩对他和冰姿的身份起了疑心。不过他倒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既然后相兄妹要去“天武道院”,那么迟早会再与他们见面的,解释不解释,倒没有多大的必要。

估计冰姿还有一刻才会回来,百无聊赖下,天开语便低头数起了眼前桌面上的花纹。

不过没有数乡长时问,一股熟悉的感觉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他?

极为敏锐的灵觉将背后受到目光扫视的感应立刻反映回他明透的心镜,唤起了他那模糊的记忆:那个方才在人群中偷窥他的人又出现了!

不过那感觉一闪即逝,似乎那个人这回并不是特意看他的。

但是天开语一旦抓住了这个线索便不会再轻易放弃--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身后那个目光射来的方位。

基于对那人的忌惮,他并没有使用气机的方式去探测,而是尽量以自己的异能去捕捉脚下大地磁波自然振动时传来的微弱杂乱资讯。

在蓄意而为下,他很快便确定了那个人的位置--在隔着八张桌子的身后,那人正与两个年轻人谈笑风生。

“……老师,您最近好像心情不错,是否上回的难题解决丁?”那人左首的年轻人道。

“唔。”那人轻应了一声。

“那太好了,那我们恭喜老师了。”右首的年轻人欣喜道。

“还好吧,这不算什么,不值得祝贺的。其实有人比老师走得更远了。”那人轻轻叹道。

“什么?还有人比您走得更远?这不会是真的吧?”左首年轻人吃惊道。

“这太可怕了……老师您的修为已经这么厉害了,居然还有人超过了您……”

右首年轻人也惊讶道。

“那有什么稀奇的,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刻苦修行已经不管用了,每再提高一步,都困难无比,全凭悟性和机缘。”那人沉声道。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一句时,天开语心中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似乎想到了那人所说的另一人是谁……

“对老师来说是这样,不过我们还得努力呢!”左首年轻人又道,语气中充满了朝气。

“是啊,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嗯,我们要努力达到老师那样的成就呢。”右首年轻人也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们这次回家,有什么收获吗?”那人转换了话头,问起两个年轻人的家事来。

“有,有好多呢……”左首年轻人说道。

“我也有……”右首年轻人也抢着道。

再听下去,便是一些琐碎的闲聊了,天开语对此不再感兴趣,便收回了注意力。

--咦,怎么冰姿还没有回来?唉!一定是人太多了!妈的,想不到这里的生意居然会好到这种地步……

面对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空气中四处散发的佳肴香味,天开语不禁怀念起前世“霸”的特权来--在“霸”的生活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等”这种“可怕”情况的。

当然,他可以再次关注身后八张桌子处那个人,看看他的模样。只是他担心自己公然去看那人,会有被那人察觉的可能……

继续无聊了一会儿,天开语终于忍不住还是决定窥视一眼那人长得什么样子--真他妈的怪事,自己竟然会记不得他的脸,而就在刚才,在大街上,自己明明见过他的啊!

心中这么忿忿地想着,他微微侧过身子,不露痕迹地坐到了冰姿的座位上,还顺便打发走了三个询问座位空否的食客。

幸好,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看到那人居然也是侧坐着,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直接落在那个人的视线范围内而引起他怀疑的问题。

不过这个角度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他无法瞧见那人的正面全貌,而这恰恰是他好奇心的主要目的……

--嘿,还真是绝了,硬是不让老子看到啊?

天开语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不乾不净的粗话,便摆好了姿势,眼角的余光等待着那人偶尔可能转过脸的机会。

虽然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但天开语仍然可以透过那人的坐姿,了解到那人的体态身形。

--看起来,那人的身材也很普通,而且身高也是常人尺寸,因此上下一趟看下来,天开语竞意外地发现,自己仍无法将此人很清晰地记在心上!

--天哪,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上天会制造出普通至这种地步的人呢?

这个发现着实令天开语郁闷不已。

--妈的,就是这种人,居然还拥有那么犀利如刀的目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天开语心中大摇其头的同时,便决定不再看那人一眼,坐回自己的座位了。

不过就在预备起身的时候,天开语看到,在第六张桌子至第八张桌于之间的走道上,一名脚步匆匆,手推高高叠起碟盘小车的侍者忽然跟舱了一下,险些将车脱手,紧跟着那侍者急伸手一把抓住了车栏,试图阻止小车失去控制,然而事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开语吃惊地看到,那小车上高叠的碟盘竞有一只因惯性而飞甩了出去!

要命的是,正巧在这时,有一个幼小的男孩从碟盘前方蹒跚走过!

天开语只觉心一下跳到了喉咙口。

他看到,在那步履末稳的小男孩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危险的一幕,悲剧就要发生,只可惜事出突然,他已经来不及上前抢救了……

就在这时,一件更令天开语心跳的事情也发生了--那个一直侧坐的人,居然转了过来!

那张平凡得没有任何特征的中年人的脸,终于正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天开语这时虽然为之心跳,却失去了仔细端详的兴致,因为那张脸与孩子的安危没有什么关系。

--不对……

--好像……有关系……

电光石火间,天开语意外地看到,就在飞转的碟盘就要砸到孩子后脑的时候,那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做了一件令他惊骇绝伦的事情--那个男子吹了一口气。

从表情看,那口气应该吹得很轻。

当然,这口气是对着那只碟盘吹的。

可是……

奇迹,奇迹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开语骇然见到,那只原本高速飞转的碟盘,竟然开始分崩离析,在那人的吹气之下,迅速化成了细密的粉末,四处飘散!

整个情形就好像那只碟盘的一边正推向一具可以将其轻易粉碎的机械入口一般,边推边消失在入口之中。

--怎么会这样的!

饶是天开语几世以来见多识广,见到此情此景也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起!

目瞪口呆下,他甚至都忘了再掩饰自己,就这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相貌平凡的怪人。

一场无声无息发生的危险,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得到了消弭,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包括那人的两个学生。当然,除了隔着八张桌子偷窥的天开语。

--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奇妙的事情发生!

长吁一口气,天开语终于松懈下来,但心中却已经极大地受到了震撼!

若非亲眼目睹,当真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这事却的的确确地发生了,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要知道,以他的眼光,不要说在眼前的事情,即便是远至地平线的距离,他也可看得一清二楚呀!

--看来这世上果真是卧虎藏龙,高手比比皆是。这熠京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竞也成了高人市隐的所在。唔,自己得处处小心了……

天开语暗暗衡量起自己与那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的实力,知道经此一事,自己纵然身怀究极冻冰之力,行事也得小心倍至才是。

直至这时那闯祸的侍应才赶了过来,欲收拾那只意外飞出的碟盘--只是那只碟盘已经化为裔粉,哪里还找得到呢?

天开语偷眼瞥向那个中年人,却见他一副忍住不笑的模样,登时对他生出不少好感--想不到这个相貌平平之人,似乎还在内心充满了童趣。

“咦?真是奇怪了……到哪儿去了呢?”那侍应兀自还在挠头四顾,一脸的大惑不解,那样子的确蛮好笑的。

这时天开语注意到,那中年人似乎察觉到有人窥视,脸一抬,目光一闪,向他这处望来,忙收回目光恢复侧坐。

虽然不再望那中年人,但那中年人有若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天开语却是感觉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却没有看到,那中年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陡然一凝,原本嬉笑的脸也僵了一瞬!

“先生,马上就好了,冰姿让您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冰姿嫣然浅笑着回到了桌前,对天开语歉声解释着,一面替天开语续了面前的饮料。

这时那中年人也看到了冰姿,瞳孔又是一下收缩,随后脸上神色才放缓下来。

--想不到她居然会和他在一起,他又是什么人呢?为何让人有看不见底的感觉……

中年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四章风君尘帝

“好多年了,这里的生意一直这么热闹啊……”天开语感慨道,他想起了从前。

“是呀,这块招牌多少年了呢!简直就没见它空闲过--先生以后经常来,就会知道冰姿没有虚言了。”冰姿却误解了天开语的意思,以为他在询问,便回答道。

“哦。”天开语笑了笑。“对了,后相轩兄妹呢?”他目光向旁边扫了一圈问道。

“对呀,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也许是在排队吧!”冰姿柔声道。

这时天开语感觉身后有人向他们这里走来,感觉似乎是与中年怪人同桌的一个年轻人,心中不禁暗道:“难道是为了老子……”

“对不起,打扰二位了。”果然,那年轻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不客气--对不起了,这里已经有人了,他们去点单很快就会回来。”冰姿忙欠身回礼,并对年轻人解释,她以为这年轻人是看中了身边的两个空位。

“哦不是这样的,是我们老师想请二位去一下--老师说认识夫人呢!”那年轻人神色谦恭备至,彬彬有礼。

“你们老师?”冰姿愣了一下,年轻人立刻让到一边,示意她可以看到八张桌子后的那个中年怪人。

“是他吗?”天开语发现,冰姿忽然脸色一变,神情也显得有些慌张起来,似乎那个中年怪人她认识的……

“是的,那便是我们老师。”年轻人微笑着点头应道,不过天开语却明显感觉出他的骄傲。

“好的……”冰姿迟疑了片刻,答应了年轻人。

“等等!”见冰姿意欲起身的样子,天开语匆地心中一动,按住了她:“你们老师如果想见我们,可以自己到这里来,为何要我们过去呢?”

年轻人顿时一呆,显然没有想到天开语居然会这么回答。

“这……老师过来,与我们邀请您过去,有什么分别吗?”年轻人不解地反问道。在他的心目中,从礼数上来讲,这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礼貌的邀请更符合社交的礼节,既可以避免主人贸然上前的失礼,而且也为双方提供了见或不见的选择。

“当然有分别了,一个是“来”一个是“去”向背不同,区别可大了。”天开语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狡辩道。

“这……那……”口才便给方面,年轻人哪里是老奸巨滑的天开语的对手,登时便张口结舌,无法对答了。

“对了,你说的“这”与“那”,也有很大的区别,在同一句话里说出来,会让人感觉很没素质的。”天开语邪邪一笑,抓住年轻人结巴的语病,再次调侃了他一回。

“我……你……”年轻人登时急出汗来,他从未想到,这世上居然会有眼前这种人!眼前这人说出的话,简直就快接近无赖了!

“看看,又来了,什么“我我你你”乱七八糟的……”天开语好整以暇地悠然啜了一口杯中饮品,面色轻佻地笑道。

“先生,不要……”冰姿的脸色却着实很难看。她偷眼瞥了那中年怪人方向一下,然后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对天开语道:“先生,那人……他……”

见她吞吞吐吐的,天开语越发肯定她认识那中年人,便故意轻拍拍她手笑道:“不要管那人了,他既然不肯亲自前来,那咱们也没有必要理会他了。”

话音未落,耳边便传来一个柔和而清晰的声音:“想不到先生居然是如此脱跳超俗之人,字字机锋--请不要为难小孩子了,本院想请先生到此小坐,实在是先生与众不同,令本院大受吸引呢!”那声音竟像是在身边响起一般,定位之精确,音波之稳定,轻易便显示出其人的修为远超过寻常武者。

--本院?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震,目光凝视着冰姿。冰姿苦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原来那个看似平凡到极点的中年人,居然也是“天武道院”四大院尊之一!

天开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他这么诡异古怪!

回想起刚才那神妙莫测的一幕,天开语登时心情凝重起来。

“先生,您……可以纡尊去一下吗?”得到老师的助阵,那年轻人立时镇定下来,继续谦恭守礼地邀约着天开语。

看了看冰姿,见她眼中诚惶诚恐的样子,天开语想了下,终于慢慢地点了下头。

“那先生请--”不知为什么,年轻人忽然觉得心中卸下了一块大石一般,变得好不轻松,这感觉令他自觉颇为奇怪……

这时冰姿看到后相兄妹正往这处走来,便对天开语轻声道:“他们来了,我们先过去吧!”说着已经拉着天开语的手从座位上立起身来。

“二位尽管去吧,我在这里替二位看着座位。”年轻人的心思看来很细,立刻善解人意地对冰姿和天开语道。

“不用了,我们的同桌来了。”冰姿笑笑,对着后相兄妹的方向点了点头,后相婷看到,忙笑着挥了挥手回应。

“那好吧,等他们来了我再回去。”年轻人仍然谦恭守礼地说道,显示出远过常人的素养,显然受到极好、极严格的教育。

“好吧,我们去吧!”天开语拉拉冰姿的手,一缕赞许的目光从那年轻人身上掠过。

“傲院尊她可好?”冰姿携天开语落座后,中年人末做多余的客套,便直接向她问道,那语气很是温和,一如他的相貌,没有一丝多余的特点。

中年人右首的年轻人已经更换了两付餐具,正举止柔和地替天开语和冰姿斟上。在天开语和冰姿尚未到来时,他便已经提前离开了座位,立在中年人一侧,表示出对客人的相当尊敬,同时也显示了与前往邀请天开语和冰姿的年轻人相同的良好教养。

“嗯,她老人家很好。”冰姿正襟危坐,再也没有先前的轻松自在,似乎是极为忌惮面前这貌不惊人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唉!她当然好了,我们几人当中,就数她进步最快--尤其是最近,红姑好像参悟到了什么,前进的步伐突然加快了。”中年人语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感慨。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所说的那个“走得更远”的人,就是冰火儿……

天开语暗付着,一面在旁默默注视眼前的中年人,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个家伙看个“饱”了--他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的相貌产生如此浑厚的兴趣,甚至是最为喜好的美色!

“谢谢风院尊的夸赞……”冰姿仍是拘谨小心地应道。

“呵呵,对了,这位朋友,老头子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本院因心法之故,被大家送了个绰号“风君尘帝”,简称“风君”,当然也有一些对不住的朋友叫老头子“风妖”。呵呵,老头子活得太久了,几百年来大家一直这么叫,结果本名倒忘记啦!呵呵,朋友如果看得起的话,就叫老头子一声“风君”,如果不喜欢呢,就叫“风妖”吧!”与冰姿的小心谨慎相反,这中年人--不,是“貌似中年人的老头子”,一开口便是谐趣横生,与天开语见过的多数老者大不一样,模样煞是喜人。

“既然无所谓,不若天某也一样称呼你“老头子”,可否?”天开语的目光中也溢出欢喜的笑意,眨着眼睛戏谵道。

冰姿登时吓了一跳!

--天哪,这个天先生,胆子居然这么大,竟敢与这个老怪物开这种玩笑!

冰姿的呼吸登时急促起来,本来就白皙的肌肤立刻变得几近透明,显出她内心正处于极度紧张之中。

那侍立风君一侧的年轻人显然也吃惊不小,整个人也震动了一下,目光控制不住地在天开语和风君之间迅速来回切换,似在考虑应否做出恰当的反应。

天开语却仍是神态自若,甚至还腾出目光来望了望后相兄妹那处,正巧见到风君的另一个学生正对着他们这里指指点点,似在向后相兄妹解释他们到哪里去了。

天开语的这个提议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风君也怔了一怔。不过他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果然是性情中人!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算见识到了!好好!果然是天纵之才!”说话间那笑意蕴满的双眸中却闪过了一道凌厉的精芒,分明是看出了天开语拥有的无底修为!

天开语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淡淡笑笑,摆了摆手道:“老头子谬赞了,天某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

“可是一个人的运气,其实是跟他的为人息息相关的,先生既然自认运气过人,那么老头子也算没有看定眼了--在这个大厅里,先生恐怕是仅次于老头子的高手吧!”说到后半句时,风君的声音匆地压低,几近耳语了。

不过他的声音虽低到极点,但以冰姿的修为,却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

天开语立刻在下面暗暗捏捏冰姿弹跳圆润的大腿,示意她不要露出破绽。他知道,冰姿一定是觉得风君的评价可笑--他天开语岂止是高手,根本还是比她的傲院尊更为厉害的高手哩!可是风君居然会认为天先生次于他!

但是风君的话,却仍然令他侧立一旁的学生大大震动了一下。

--什么?老师居然说,眼前这个举止轻佻言辞疯癫的家伙是高手?而且还是仅次于他老人家的高手?

他不禁怀疑地看了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自不会与这种年轻人一般见识,尤其面前之人正是赫赫“天武道院”四大院尊之一的“风君尘帝”!

现在天开语已经从老头子的称号中猜出,这个“奇怪的中年人”,修习的心法乃是“风”系。

--想不到一个“风”系心法,居然会有如斯神奇的威力,如此诡异的功用天开语心中暗檩着,知道四大院尊的每一人都必然有自己独到的修为,自己面对这些数百年的怪物时,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还好吧!”天开语笑了笑,以一句没有任何内容的话一带而过。

“小姿,平时你不是一直跟红姑形影不离的吗?今天怎么会有空闲跟天先生出来呢?对了,你还没有跟老头子介绍天先生呢!”风君笑意盎然地对冰姿道,似乎并没有在意冰姿小心谨慎的神态。

“这个……”冰姿迟疑了一下,望了望天开语,见他未做什么表示,又想了想,才轻声道:“天先生本名天开语,是傲院尊从行弈学员中挑选出来的……他很优秀。”她终究未把天开语的情况尽数说出。

风君已是大为惊讶了。

他倒不是惊讶于傲霜红会亲自将天开语挑选并带回“天武道院”,而是惊讶冰姿在介绍天开语时的表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向以来在“天武道院”除却四大院尊外眼中再无一物的冰雪女子,居然会如此在意这个天开语!

这太不寻常了。

这令他不得不重新对天开语做出评价。

--看来自己这趟外出,错过了不少精彩重要的东西呀……。

风君心中暗忖着,决定回到“天武道院”后立刻着手调查有关这个天开语的一切资料。

“这么说来,天先生也隶归“天武道院”一脉吗?”他依然笑容可掬地望着天开语和冰姿道。

“这个……傲院尊倒没说……”冰姿想了下,摇摇头道。

“哦?”风君不解地看着冰姿,以目光征询她的意思。

“是这样的,天先生的实际身份,是熠京的一名将军,已经在职领部落单了。”

冰姿解释道。

“这么说来,天先生并非是因为“天武道院”的缘故跟小姿在一起了?”风君挤了挤眼睛,忽然闪出暧昧兮兮的眼神来。

“这……是傲院尊准许的……”冰姿脸儿微微一红,低下了头轻声道。

“流风,你看看,连红姑那样的冰疙瘩都会让她的人享受尘世情爱,为什么老头子怎么劝,你们都不愿意呢?难道这武道修习就这么诱人吗?”风君夸张地感叹道。

“对不起老师……是我们不好,辜负了您老的美意。不过……冰后行事历来出人意表,这一回不知她……”说到一半,这叫做流风的风君学生似想到了什么,忙又停了下来,惴惴不安地看了冰姿一眼。

冰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要知道,在熠京,“天武道院”乃是个凌驾于一切政治机构的实体,而在“天武道院”,她冰姿的身份又十分特别而超然。由于“冰傲世家”家族支撑的缘故,以及“霜焰冰后”的大力倚重,她可说是地位极高:再加上与傲霜红长期共同修习家族世袭心法而成就的卓越修为,她就更加目空一切了!

因此,除却四大院尊外,她在熠京基本上可说是呼风唤雨;只不过由于所修习心法的特点,使她并不将世俗的权利放在心上而已。

但是,对物质欲望的恬淡,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小辈的放肆,尤其是这小辈的言词涉及了伟大的“霜焰冰后”!

虽然冰姿一直对自己表现出谨小慎微的姿态,但是一旦她变了脸色,老头子风君也不敢含糊--毕竟这女人乃是四大院尊中实力最强的傲霜红的心腹!“喂,流风你糊涂了,竟敢对长辈妄加评价!”未等冰姿进一步做出反应,风君已经抢先一步斥责了流风。

流风早已汗流浃背,吓得面无人色了。

这个冰姿相貌固然极美,但是她的手段狠辣,在“天武道院”里却也是出了名的。曾经有人在背后这样议论她:这个女人的心,恐怕是坚冰铸就的:她的心里,也一定装满了锋利的冰刀!

在“天武道院”这个律法约束之外的地方,只要冰姿愿意,除了四大院尊,她甚至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而不会有人去追究,包括四大院尊。

天开语当然不会知道冰姿在那些“天武道院”里的武者心目中的形象,因此在见到流风如此紧张害怕的样子,反倒有些奇怪了:不就是说了一些话吗?难道就会吓成这个模样?看来这“风君尘帝”虽位列四大院尊之内,且实力也的确强大,但在人事方面混得却不怎么样……

“风君,虽然冰姿的身份低微,及不上您的尊贵,但是家主却一样贵为院尊--冰姿从来对风君您都是恭敬守礼,不敢有丝毫的僭越,可是您的学生,却对家主出言不逊!希望您能对此做出解释。”冰姿终于还是发作了出来,令天开语大开眼界,见到了她除了顺驯温柔外的泼辣雌威。

“这……”饶是风君涵养极好,也不禁尴尬起来,一时间笑嘻嘻的脸也有些不自然了。

见老师踌躇难为,流风再惧怕冰姿雌威,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冰……冰姿老师,刚才都是流风该死,平时缺少自律,所以才说了那些幼稚的话……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子一回……”说话间,他的脸色都发青了。

“哼!”冰姿冷笑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天开语注意到,直至这时,冰姿对风君的神态仍是恭恭敬敬的,不禁大为叹服她的表现--她这么做,始终向老头子表示出了应有的尊敬,但也正因为这样,风君才越是难以找出合适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

看来老天还是颇为照顾流风的,就在他后悔得要死时,远处后相轩身边坐着的池的师兄--扬风走了过来。

扬风,也就是那个被天开语堵得一愣一愣的年轻人早就觉察到这里的气氛有些异样,因此看看有些不对,便赶紧跑回来,顺便受后相轩之托来告诉天开语和冰姿--他们点的单子已上菜了。

“好了,不要与他计较了,我们回去吧!”听到扬风的话,天开语望了望远处的后相轩,正瞧见他对自己挥挥手,便轻轻拉了拉冰姿,对她耳语道。

冰姿耳畔被他的口气呵得热酥酥的,不觉娇躯也酥麻了一半,那因流风惹起的气愤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愿搭理这愣头小于了。

“老头子,那我们先回去了啊,如果还想见天某的话,可以同傲院尊联系一下。”天开语殊无半点敬意地对风君撇嘴道。

“是啊,风君若这样想,冰姿会请傲院尊安排的。”冰姿到这时仍然保持着对风君高度尊敬的姿态,着实噎得风君及流风不浅。

“好好,就这么办吧,这么办吧!”风君尴尬地点点头,破例纡尊降贵地欠了半个身于送她。

“冰姿--嘿,小姿,想不到你也蛮凶的啊?”天开语携冰姿慢慢向座位走去,边走边揶揄她。

“我……对不起先生,小姿刚才失态了……”冰姿着实聪明,立刻顺着天开语的称呼将自称也改了口,恢复了以往的温驯。

“哪里,不过那个风君院尊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是个厉害的角色。”天开语摇摇头正色道。

“是啊,否则小姿也不会对他如此忌惮--甚至在他的学生对傲院尊大不敬的情况下仍以礼相待了。”冰姿皱着眉头轻抿樱唇道。

“对了,小姿能否说一下四大院尊中的另两位呢?我曾听你对冰火儿叫过一个阿太古的,对吗?”天开语问道。

“嗯,小姿可以说,不过在这里怕不太方便……”冰姿迟疑道。

天开语知道她可能是想回去后请示一下傲霜红,便笑笑不语。

“回去后,小姿征求一下傲院尊可好?”果然,冰姿小心地看了看天开语,低声说道。

“好啊,如果涉及机密,当然要透过她了。”天开语大度地点点头道。尽管傲霜红表面上十分沉醉于男人所带来的肉体快乐,但是他也绝不会幼稚到认为就此征服了她。这个青春永驻的老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成精的妖婆,其奸滑多变的心机,绝不可用常人的心态去揣度。

“谢谢先生。”冰姿感激地向天开语身边贴紧了些。其实不但傲霜红,由于心灵相通的缘故,冰姿对天开语产生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也没将他看作同龄的毛头男孩,而视他为阅历丰富的成熟男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后相兄妹座位处。

“哇,好香!”天开语面对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夸张地搓了搓手轻叫道。

在与后相兄妹边吃边聊中,天开语和冰姿了解到,这后相兄妹来自东熠边远地区一个叫做后相氏的家族。

天开语当然清楚这个后相氏的情况--他曾经在前世对整个东熠大陆的各种语言进行过专门的研究,当然对各语言相对的种族研究也就必不可少了。

不过他却不准备在这里炫耀自己的才识,因为没有必要,而且肯定会引起冰姿的怀疑。

“后相氏从来就是人才济济,这次你们应征“天武道院”,正是家族里新一代的佼佼者了!对了,你们好像有一位前辈就在“天武道院”,是吧?”听过后相轩的介缙后,冰姿似想到了什么,微笑着对后相轩道。

“正是呢!”后相轩脸上泛起自豪而兴奋的红晕,道:“那是小弟的一位曾叔祖,小弟这次前来,就是接到了这位曾叔祖的通知。”

天开语注意到,后相轩的妹妹后相婷为人相当文静,一直不怎么说话,只在一旁眨着大眼睛静静地倾听,显得十分乖巧,心中不禁颇为喜欢。

“是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想他是叫做后相鬣的吧!”冰姿浅笑着瞥了身边的天开语一眼,道。

“是啊,就是鬣祖爷爷呢!”想不到眼前这妩媚却透着冰冷的少妇居然知道自己曾叔祖的名讳,后相轩不禁肃然起敬,知道眼前这少妇和年轻男子必不是寻常人,因为据鬣祖爷爷说,在“天武道院”里的,都是世外高人,非是外界人可以了解的。

“哦,果然是他。”冰姿扬了扬眉淡淡说道,似乎这在后相轩心目中崇高伟大的“鬣祖爷爷”,其实也不过尔尔的样子。

天开语在下面轻轻捏了冰姿大腿一下,笑道:“那么你鬣祖爷爷有没有告诉你,通过“天武道院”的测试是很难的呢?”

“这……”后相轩微微一震,望着天开语的目光露出了警戒的神情:“请问……两位是从哪里来的呢?”

天开语笑笑看看冰姿。

冰姿正要开口时,那边风君的学生扬风走了过来。

“对不起,打扰几位了……”扬风恭恭敬敬地对天开语等道。

“有什么事情吗?”冰姿冷冷地扫他一眼。除了天开语外,后相兄妹及扬风登时浑身齐齐打了一个冷颤--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之势竞生生令他们涌出几乎窒息的寒意!

轻叹一声,天开语在冰姿大腿上的手又捏了一下,只不过这回却是滑到了她的腿根处捏的。

冰姿顿时娇躯一震,面上的寒气立时大减,转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妩媚。

“是老头子要你来的吗?有什么事情,不会是要我们再去他那儿一趟吧!”天开语古怪地笑了一下,调侃扬风道。

同样是戏谵自己,但这回扬风却对天开语的印象好到了无以复加,简直就将他当做了自己的救星--天开语开口的瞬间,冰姿所造就的冰寒意境便立刻瓦解,将他从要命的恐惧中解放了出来!

“是……哦不是。”扬风脸上重新恢复了血色,却再不敢看冰姿一眼,宁可面对时刻不忘给他难堪的天开语。“老师要我给您送一样东西,做为对刚才误会的道歉。”他总算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哦?是吗?”天开语笑了笑,看看冰姿,见她仍低头不语,便笑道:“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

“是。”扬风应了一声,忙不迭地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盒子。

天开语不禁失笑。

这盒子的外表也未免太过普通了吧,居然普通到跟它的主人无有二致--都是那样的平凡,平凡得没有一丝特点,没有一处装饰。

若非事先知道这盒子里装有礼物,而且是尊贵的四大院尊中的风君所赠,恐怕就算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捡拾的--哦不,会有人捡拾,不过是城市清洁机械人而已。

“里面装的是什么?”天开语漫不经心地问道,一面准备将其打开。说实话,他见过的奇珍异宝实在太多,无论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宝贝,相信他都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这……先生请恕扬风无法告知,扬风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先生最好拿回去再打开可好?”见天开语就要动手打开盒子,扬风忙阻止道。

天开语立刻收手。

对于物质的诱惑,他尚不至于迫不及待到这种地步。

“好吧,那我们回去后再看吧!”他笑了笑,将盒子递给了冰姿,冰姿呶了呶嘴,却没说什么。

“那……请先生原谅扬风打搅了,扬风这就告辞,请各位继续用餐。”扬风倒也乾脆,说完后便转身回去了。

后相轩越发觉出眼前这一男一女的不寻常。

以他的修为,已经可以辨出扬风的实力相当强大,甚至超过了自己,可是扬风却对这一男一女恭敬有加……不,甚至是到了畏惧的地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尤其是这个女的,虽然面貌极美,但生气时却予人以冰气透骨之感,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望之心寒。

后相轩记起兄妹二人出门时长辈们的告诫:熠京卧虎藏龙能人甚多,如遇到行为可疑之人,最好速速避之……

--看来自己还是尽快远离这二人为妙……

心里这样想着,后相轩拉了一把后相婷,对天开语和冰姿客气笑道:“哦对了,小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要急办……请恕我们兄妹不能继续陪二位了……”一面说着,一面后悔自己为何非要在这里用餐,结果遇上了这两个善恶莫测之人。

天开语一怔,如炬神目在后相轩面上扫视一遍,心中一动,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一时心中不禁莞尔。

“那好吧,你们忙你们的。”天开语深深望了后相轩一眼,直看得他浑身发毛。

“那我们走了……”说着后相轩立刻一把拉起后相婷,离开了桌子逃之天天,只留下后相婷一路不解的埋怨。

“他是否怕我?”事出突然,冰姿在自己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后相轩道别,而天开语居然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她心中不禁一沉,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那也未必,也许他们真的有事吧!”天开语笑笑,轻拍她小手开解道。

“可是……”冰姿苦笑摇摇头,道:“算了,不管他了。”停了下,轻声道:“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否可以去职领部报到了呢?”

天开语道:“行啊,小姿说时间差不多,我们就去好了。”

“嗯。”冰姿应声起身,天开语顺势立起,揽着她纤腰笑道:“要不要去跟老头子打个招呼呢?”

冰姿迟疑了片刻,看看他,温柔道:“先生看着办吧,如果认为有必要的话。”

天开语耸耸肩,不置可否道:“就天某来说,见不见老头子都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小姿的面上应该过得去才是重要的。”

冰姿眼神一凝,望了他一眼,垂下眼帘轻声道:“那就不见他好了。”

天开语对她的表情不禁生疑。

“那我们走吧!”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

“先生,熠京虽然雄伟壮丽,但繁盛奢华恐怕要比月亮城差很多吧!”相偎着走在人流中,冰姿没话找话道。

“还好吧,各有各的特点,谈不上差距的。”天开语随口敷衍道。

“先生乃是月亮城与离字凄大老比肩之人,可以说月亮城有一半都属于先生的,难道先生不认为月亮城是最好的吗?”天开语的淡漠令冰姿反而起了好奇。

“还好吧!”天开语又是淡若白水地应了一声。

“先生……”冰姿察觉到天开语的冷淡,不禁窒了一下。犹豫片刻后,她终于咬咬牙,放慢了脚步,搂紧了天开语的臂膀,低声道:“先生是生气了吗?唉!其实冰姿也没有什么想瞒先生的……”

天开语停下来,低头望着她,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天某说过什么吗?”

冰姿苦笑一下,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拖到街边拐角人少处,道:“先生是没说什么,但却对小姿不冷不热的……其实风君从前与小姿……唉,不说了。”

天开语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怀疑有了根据,不过他表面上却仍不在意道:“不说就不说,那我们快些去职领部吧!”说毕作势要走。

“先生呐--”冰姿登时禁不住了,一跺脚,一把拉住了天开语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人气第一充气娃娃自慰名器 买一送7 日本品牌代言 内部全仿真阴道倒模 点击进入

天开语立刻顺着她这一拉之势,反身将她紧紧抱住,倏匆间大嘴已经覆在了那柔嫩樱唇上……

“唔……唔……呃……先生……”好一会儿,天开语才松开了冰姿,冰姿已是俏面绋红,眼波流荡了。

“怎么样,还认为天某在生气吗?”天开语好整以暇地望着冰姿邪笑道。

“……嗯,当然了,否则先生怎会令小姿觉得冷淡呢?先生也不用生气的,因为风君当年曾经……曾经追求过小姿,只不过因为院尊的缘故,小姿并未与他继续而已……”冰姿终于说出与老头子风君的微妙关系。

天开语微微一笑,心道这才对了,否则你方才为何在见到老头子的时候表情那样奇怪,紧张得要命,恭敬得过分呢?

“嘿,看来老头子到现在为止对小姿的兴趣仍未减退呢!”天开语打趣道。

他当然不会把风君与小姿的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以他沉雄奸滑的个性,根本就没有想到与小姿会有结果。

“哪里……他……他……”冰姿却紧张了起来,忙摇头否认,却又想不出理由来--刚才那个风君,分明还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嘛!

“算了,天某也不会在意的。”天开语笑笑道:“重要的是小姿现在是本人的,这就足够了,是不是呢?小姿?”这一套花言巧语对他来说,说起来简直比抹了油还溜。

但冰姿却已经被迷倒了。

对于冰姿,能够享受到男女问如此美妙的感觉,的确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要知道,她自懂事以来,就被家族确认为傲霜红的影子,虽然曾经与数个男子有过交往,但那无一不是由傲霜红安排的。蜻蜒点水、飞蛾扑火的短暂快乐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接着便是没有止境的陪伴傲霜红修习家族心法……

本来,她已经自认对人世间的男女情爱看得很透,认为那不过是人类为了繁衍后代而在心理上编造的谎言,而且经过与傲霜红多年“内圣外王”的共同修习,可以说她在家族心法的造诣上除却傲霜红外,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即便是在“天武道院”里,她也已经是仅次于四大院尊外的第一高手了!

但是现在,与天开语的短暂相处,却令那种美妙的感觉,开始在内心复苏了!

而且复苏得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有些迫不及待。

她终于承认,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是自己无法拒绝的。

天开语含笑看着一脸情思的冰姿。他深深了解这个女人在男女情爱方面的空白,在这方面她的确是个张白纸。

--不过话又说回来,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

天开语心中想起了雪漫雅。

--恐怕像雅儿这样会为心爱之人痛心泣血的,已经没有几个了吧……

想起在杏林时卓映雪尚且怀疑过自己与“黑洞”的黑衣神秘人有勾结,他便感叹起来。

“先生,你……真好……”小姿含情脉脉地望着天开语这高大的男人,轻声道。

--连情话都说得这么笨拙……

天开语暗笑着。

“哪里,那是因为小姿的缘故呀!小姿这么温柔、可爱,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天开语大掌伸到冰姿脑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甜言蜜语道。

“……可是刚才他们……”小姿眼神一黯,想起了后相轩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他们懂得什么?再说了,男女之间要讲究缘分的……小姿相信缘分吗?”

天开语温柔地笑道,那略带磁性的喉音里充满了磁性。当然,他知道冰姿与傲霜红相彷,不可能轻易被控制精神的--他只需要利用人性的原始弱点,一点点迷惑、侵蚀她的防线即可。

“缘分?这……这是真的吗?”小姿困惑地望着天开语,道:“那……不是一种概率的计算吗?”

天开语一笑,轻啄她粉嫩的鼻尖一下,道:“当然了,理论上这世界的所有事物归根结底都可以用推演出来,但是在实际中有多少人会这么麻烦地去计算呢?如果事事都去计算,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冰姿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轻轻道:“是啊,是这样的……像傲院尊与小姿之间的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计算的……”

“这就对了。”天开语笑应着,大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滑到她胸前,在鼓突的乳峰上揉了一把。

“先生……”冰姿登时娇躯一颤,望着天开语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蒙蒙湿意。

“所以说,小姿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天开语继续胡谵,“有缘分的人之间,互相的感觉都是相同的……”他搂住了冰姿的纤腰,在她腰肢上轻轻揉捏着--这处嫩肉的敏感性,决不亚于禁区。

“是……”冰姿目光中的水意愈盛,冰肌雪肤的香腮也开始映出眩目的红晕。

天开语心中暗自得意,知道自己战无不胜的挑情手法再次奏效。

“小姿,我们不是还要去职领部吗?”在冰姿渐入佳境时,天开语却停止了勾魂的爱抚,在她耳边说出了大煞风景的话来。

这种可恶的做法,对于寻常女子来说,无疑是最嗔恨的,可是冰姿却被天开语这欲擒故纵的手段勾引得越发神魂颠倒,情不自禁,只觉整个身心都被悬在半空上下不着,空荡荡地难受……

但也就这个时候,冰姿忽然注意到,一直到目前为止,自己居然都没有感受到傲院尊的心灵联系!

这发现登时令她浑身僵硬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傲院尊她为什么会与自己失却联系?难道说她……不需要自己了吗?

本能的恐惧立刻席卷全身,令冰姿脸色霎时变得雪白!

看到冰姿突然瞳孔收缩身体僵硬,天开语也是一怔,大惑不解,不知道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露出一副恐惧的模样。

“小姿,你怎么了?”天开语双眸精光凝实,气机无声无息地将二人周围的空间遍布隔离,同时心灵的警戒也在瞬间提升到了相当的程度--能让冰姿如此惊恐失状,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

“傲院尊她……”冰姿嗫嚅了半句,打了个哆嗦没有说下去。

“傲院尊?”天开语不解地皱皱眉,道:“冰火儿她怎么了?难道是小姿感应到她出事了吗?”

“不,不是……傲院尊她……她……”冰姿呆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天开语。

“原来是这样。”天开语“咕”了一声,好笑地收回气机力场,道:“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一定是有事情,所以才没有跟你联系。”

“不是这样的……傲院尊她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与小姿联系。你……你不明白的,我们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中断过一个钟头以上……”冰姿神魂不定地答道。

“是吗?”天开语暗暗点头,心里已经多少明白一些原因。

--这妖婆子定是因为自己与她那番炽烈的交媾而悟到了天道与人道的密切关系,进而在心法修习上有所突破,摆脱了“内圣外王”的困扰……

“既然这样,不若我们先不去职领部,改回”天武道院“看看好吗?”天开语并未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冰姿,而是做出了这个建议。

“嗯,好……我们先回去吧!”冰姿立刻点同意,那乾脆的程度颇出乎天开语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她会稍微客气一下的。

匆匆行进在“天武道院”地下第三十四层的长廊里,冰姿匆想到在回来的途中,天开语问她的一个问题:如果傲院尊不再需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心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冰姿的脚步反而放慢下来。

她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天开语。

--这个天先生,总是给人狡诈、调皮,但又极稳重的怪异感觉,似乎他做任何事情都很有把握,最主要的是,他对自己很好……从来没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

--他说有缘分……

--缘分……

冰姿不知不觉地转过了身子,往回走去。

不为什么理由,她就是想赶紧跟天先生在一起,听听他的想法--如果傲院尊真的不需要自己的话。

“冰姿,你来了吗?”耳边陡然响起了那个熟悉至极的声音,令冰姿顿时浑身一麻,呆立当场。

心中陡然涌出不祥的预感,冰姿的背后罕有地沁出了冷汗。

--从来傲院尊与她的联系都是在心灵中进行的,可是今天却史无前例地出声召唤……

--难道说,她真的不需要自己了吗?

--难道说,她真的抛弃自己了吗?

冰姿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就要软倒下来……